胡仙仙长舒一口气,能得到云碧琼完全信任,再寻机会帮她铲除王魁,那么朝廷和栖云山庄就能长久合作,不枉走这一趟;恨儿也可以有个安稳成长环境,不负水剑虚所托了。
“你这样就信任我,不再纠结云二叔和水剑虚当年到底谈了些什么?”她笑问道,试试云碧琼有没有真的解开心结。
“那已经不重要了,想来他们也只是谈如何隐瞒我,如何安慰我,让我不要再牵扯庄中争斗之类。”
云碧琼答了之后,又皱眉说:“我如今觉得王魁设那么大个圈套,还搭上他自己的婚姻幸福,不会只为了霸占栖云山庄。我如今已不是当年只会偏听偏信的小女子,要挫败他,还要连根铲除他的势力!可是,我久已不管庄中事务,连个传话送信的可靠人都没有……”
胡仙仙盯睛看向云碧琼,见她眸中尽显真诚,才说道:“护院大粗和仆妇团子是淳朴良善之人,虽不算强大,关键之时可托重任。”
当年胡仙仙要整顾家,贺登泰化名张老道借机闹事,指认团子是妖孽附体,当时那情况下,大粗没有撇开她自保,还竭力维护她,可知他有情有义。
而团子不计较当年和胡仙仙有小过节,在异地他乡重逢主动打招呼,可见宽厚。这些年来暗中照顾恨儿,可见善良。
云碧琼眯了眯眼回想了一下,因团子常伺候饮食,对她还略有印象,而大粗只在院中各处巡逻,几乎毫无印象。
见她有些迷糊的样子,应该是对这两人没印象,胡仙仙又将这两人的事介绍了一遍。
云碧琼听了之后点头赞同胡仙仙建议,又说:“我还得想办法敲醒我那傻妹妹,她可比我当年更傻,我至少对王魁还有戒心,没有让他完全掌控栖云山庄。碧瑟对王帅是言听计从,把心挖出来给他都乐意。”
对此,胡仙仙没有说任何看法,因为她觉得要敲醒云碧瑟是不可能的事,恐怕还会适得其反,让云碧瑟与姐姐起矛盾。
云碧琼没想到那么细,她目光凌厉的自语:“王魁,我所失去的一切,只能从你身上讨回来了!”
“云庄主,事已议定,我且告辞,万事小心。”胡仙仙将要转身之时,又回头说:“没有什么比好好活着重要,请以亲友的安危为重。”
回到客房之后,胡仙仙斜躺床上闭目养神,回想一番到栖云山庄的事,没觉察出什么遗漏之事,才矇眬浅睡。
晚饭之时,有下人前来禀报王魁说武器样品已经制好。
“这么快?样品已经制好?”
胡仙仙急切想要去看,众人都放下碗筷,一起去看样品。
到得外院的作坊当中,管事之人向云碧琼呈上样品。云碧琼看了看之后递给王魁,王魁看了之后再递给胡仙仙:“样品看起来还不错,请胡天妃试用。”
这样品仍是与那玩具相似,但气囊更大,约有两个西瓜那么大。喷口也不是简单用铁箍和皮筋扎束,而是铜环加一截包银软木塞。
只要按压木塞,铜环就自动后缩,从喷孔中喷出烟雾或水。
胡仙仙左手轻拉皮囊,右手轻扣木塞,满意微笑。
突然,她笑容中带上几分阴狠,将喷孔对准了云碧瑟。
云碧瑟吓得脸色一白,随即又气得脸色一红,挺身上前几步,赌气说:“想拿我当靶子试武器?来啊,倒要看看你敢不敢对我下手?”
“我要想对你下手,用得着使什么武器?”
胡仙仙眉稍一扬,将那武器递给王帅:“还请王二公子代为试用。我先前只是想到该给这武器取个名字,就叫‘喷云壶’!一时高兴,就忘了手上在做什么。”
“哼!”云碧瑟冷哼一声退开,她可不会相信胡仙仙。胡仙仙本也不是要让她相信,还冲她翘翘嘴、眨眨眼,故意逗她。
其他人都同意这武器叫“喷云壶”,只有云碧瑟觉得“喷云”二字有对云家不敬之意。
可她一人反对也无用,王帅笑着从胡仙仙手中接过喷云壶,就往作坊外走去。
坊外早就竖起三个草人,王帅正要试喷,管家急忙让他们先等等,待丫鬟送上湿润的厚布帕给众人捂口鼻,才说可以试用。
王帅轻按木塞,只听“噗”的一声,气囊中喷出一坨红色粉状雾团,直扑中间那个草人。
雾团触到那草人后完全爆散开,空中瞬时弥漫起呛人辣味。不过,相比烧枝叶而熏出的味道,这辣味要浅淡很多,又因布帕捂了口鼻,他们就几乎没被呛到。
待了一会儿,那草人周围的细粉末完全散开,他们才慢慢走过去察看。
走近了之后,呛人味道浓烈很多,可以想像要是雾状细粉没有散开时,那味道有多刺鼻。
中间那个被射中的草人之上占了很多粉末,旁边两个草人也沾了一些。
王帅伸手从草人上搽了一点儿下来,细闻闻,又搓搓,皱着眉说:“不光呛人,还有点儿烧手,这要真射中人,不被呛晕,也得被这烧得辣痛的感觉疼晕。”
“你明知那东西是害人的,还拿手去抹……”云碧瑟见王帅指尖变红,心疼地说着,忙掏手绢儿给他擦。
可她那手绢儿还没挨近,胡仙仙已用自己遮过口鼻的布帕亲自给王帅擦手。
云碧瑟尴尬地收回自己手绢儿,退开几步后,勾着头鄙夷低语:“真是狐狸精……”
语声太低,那些提灯笼的仆从们都没听清,只有隔得近的王魁兄弟和云碧琼、胡仙仙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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