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德殿内,众臣依依祝贺净公主回宫之喜而个个急切地扑上去敬酒,作为灵姬很久了,许多皇室规制和生活习俗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再说自己停留在阙国满打满算也不到一年半载,阙国的很多事情遗忘的很快也是在情在理,不过在阙国人人都热情好客,个个都英勇忠国,这些都是小时候看在眼里,听在心里的。虽说昔日战事常有,也不过是相邻族群间的小战役、又或者是水域间兴起盗贼们的横行霸道,再或者是政内新旧贵族间权力之争,诸多战事对于鄙国来言皆是日常政务,在列祖列宗创业和守业期间早就形成了一套行之有效的规则和双方和谐的制度,即使是盗贼们只是给予一些吃食而不敢杀人,这是祖爷爷的法子,给每一个人有生存的资料和活着的机会,条件就是不能乱杀无辜。诸多战事中唯一一件令父王的威严和宫氏宗亲脸面一瞬间荡然无存,不仅让敌国灰飞烟灭,也让自己的国家负重累累,若不是先祖的威望和音后家族势力的力挽狂澜,偌大的阙国早已因各方力量厮杀而不复存在,今日的德王也不会是宫无念,于是阙国在长年的挣扎中才盘活了过来,在宫无念的治理下也算是小有成就。人老了,心不老,这宫无念迷恋上了年轻貌美的麒麟子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王子们一个连着一个不明不白地死去,就连远离宫阙而在外求学的宫玄音也命丧意外,仅余下一女宫玄净才有资格继承自己的王位,这些臣子们比谁都清楚这其中的利害。
**隆重的盛宴幼时见惯不怪,可记忆已被时间和人事磨灭,大型盛宴和王室制度早就忘得一干二净,还好有罗川、粉扇和穹儿在侧处处谨慎提示和指点才通过了一关又一关,也重新认识了朝中的各位大臣……。
盛宴之后,净公主在罗川的护送下来到了相府,那里面住着一位非常尊敬的人物,一个一直都在等待她回来的老者,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位能解开宫玄净心结的智者。
进入正厅,一位老者拄着实木拐杖一瘸一瘸地走向净公主,他白发苍苍,廋如骨干,身着素服,腰缠白丝,深情焦灼,似有许多言语要述说显出一幅激情,数年未见,净公主记得那柄玉尺,记得手掌的疼痛,也记得深夜苦读,更记得相府内的一亩梨花香,那是与哥哥们追逐嬉闹的开心之地,还有清清凉凉的冰糕和香喷喷的鱼羹,那些情景一一地浮现在宫玄净的脑海。
在心里,这位老者就像是自己的爷爷一般亲近,有一种久违的安定和舒心。
“臣圭老叩见公主殿下。”
父王高高在上的皇权阻隔了父女之间的那份亲近感,永远不会有天真无邪的表情对着父王,那些皇室儿女不应该有的无知和失礼姿态,有损皇家颜面,可圭老不一样,是自己的老师,也是自己的好友,更是自己的爷爷,宫玄净赶前连忙扶起圭老,搀着他端坐在软椅上。
行了君臣之礼,便是师生之礼。
宫玄净合掌三叩首后,说:“这些年辛苦你了。”
粉扇扶起净公主坐在侧椅上。
宫玄净也不含蓄,开门见山道:“三哥哥死了。”
“你父王一日一夜寸步不离的守着玄音。”
那是自责、愧疚和期望落空的不甘。
“二哥哥走了,三哥哥是父王唯一的血脉了,可也遭到不测。”
“不,还有你,若是没有变故,净儿会依照王室祖制继承王位,统御阙国上下。”
陆续瞧了瞧身边的两位,说:“花亭中有果食,带他们下去尝尝。”
“是。”
“于阙国,圭老算是四朝元老,通达了然这里的一切,于皇室,圭老算是鞠躬尽瘁,将这里打理的有条不紊,可以说毕生的心血都奉献给了阙国,我们宫氏宗亲要感恩圭老,这阙国百姓也应该感谢圭老。在净儿心里是非常尊重和敬爱圭老,在这个世上也许最了解,也最懂得净儿的就是圭老了。”
“你想问什么?”
“阙国的政事没有圭老不知晓的。”
从相见的那一刻,圭老从宫玄净的眼眸和表情中看出了许多端倪,在洛阳城中经历了挣扎和厮杀,也许她已经开始对许多人许多事生出些许怀疑和猜忌。
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真相终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无外乎就是时间早晚而已。
“老夫是真的老了,什么都记不清楚了。”
“净儿知道鲁莽而让圭老为难,可事情的真相对净儿,对阙国,对每一个受伤的人都至关重要,也许会牵动到国与国之间的战争,若是圭老跨不过心中的那道坎,净儿从不逼迫人,尊重圭老。不过……,净儿就算是不择手段也要深究此事。”
根据罗川搜集的信息,天下刚刚发生了大事,知道的人全部死了,可这背后的势力至今都没有找出来,也许……。
“回忆会引发重伤,既然没有任何意义,何必呢?”
“伤?不知道自己是谁,才是这世间最痛的伤。”
圭老征了一下,说:“你都知道了。”
“苏溪姐姐临死前告诉了我。”
“她都说了些什么?”
“圭老知道,而我不知道的。”
回忆
“灵姬,空灵床榻下有一个暗格,里面是……,是真正的六吉棉连。”
灵姬大吃一惊,想不到真的有六吉棉连,原来一切都不是空穴来风,还有为什么姐姐手中会有六吉棉连呢?
“为什么在姐姐的手里?”
苏溪知命,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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