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山上,留香亭中,三位着装朴素的银发老人悠闲地享受着山水间的幽静和空灵,神算子端坐在清凉的石墩上,品茗着用山间泉水温煮的团宠茶,赫连仲依靠在亭柱上,大口大口地豪饮着残居客栈秘密储藏的绝佳内中好酒,游历九洲四海而归的流光大师笑嘻嘻说:“此山此景,此泉此茶,顺得人心,应斗茗,进行一番茗战。”
“老不死的,我们可不想斗,再说了也斗不起。”
“老小子,你那清风谷百宝格中应该陈设了三套斗茗器皿,都是我这老不死的游遍山山水水,走遍大小城池,花费了高额价钱采买的,全部都是世间孤品,独一无二。”
“你那点心思谁还不知道,不就是嫌弃我粗枝大叶,不懂得达官显贵的那一套玩意,对我来说太世俗了,虚伪了,若是要玩跟神算子去玩,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左司大人。”
哪壶不开提那壶。
“好好品着清茶,招谁惹谁了,怎么又开始数落我的秘密了。再说了人家老不死的的确是雅人,这一点我们得承认。”
“雅人?没皮没脸,没心没肺,这世间雅人就跟那蚂蚁一样多了去了,论起来他都排不上。”
“笑看人世频变幻,闲云野鹤心悠悠。”
“好意境。”
“仙翁醉酒卧凉亭,一夜花香人心安。”
“好诗。”
“我说流光,别斗茗了,今日闲游,心自在即可。”
哈哈哈……。
突然从远处传来了微弱轻盈的步履声,是位高手,是位高手……。
那位老者从山梯间慢慢地露出了真容。
是老朋友,这赫连仲埋汰道:“你这老滑头,江湖太平了,你冒出来了。”
“嗅出了酒香,闻出了茶香,花酒茶乃宇宙天地之尤物,此等妙会怎么能少了我这老滑头呢?”
“神采飞扬,窝在雪崖专心锻造神器是最益养精气神。”
“江湖算是太平了。”
“这天下也太平了。”
“那这百姓的日子也算安稳了。”
“对了,过两日安国寺的无欲禅师要做一场法会,将在外游求学所得授课于天下向善有缘之人,我等可要乔装改扮一番去聆听聆听。”
“这老头什么时候回来的?”
“十日前?”
“十日?”
“不就是正邪大战那日。”
“倒也是个爱凑热闹的。”
“禅师心怀天下,没有闲心,只有善心。”
“那是去?还是不去?”
“当然要去,这无欲禅师可是天下闻名,是位得道高僧,不仅修为高,武功内力更是无人能敌,天下人都把他放在心里,从不敢拿出来议论,这就是尊敬。再说了我公西弦现在是家破人亡,孤家寡人一个,你们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那老小子呢?”
“平儿已与子影成亲,这珝儿也嫁给了欧阳羽,两对夫妻算是幸福美满,我乃一个闲散老人,哪里热闹就喜欢往哪里窜。”
“老滑头呢?”
“天下利器是有了,也累死老头子了,所以老头子也该出去溜达溜达,开开眼界,舒缓舒缓筋骨。”
“老不死的呢?”
“制器乃我流器所的职责,也是谋生的门路,至于制造什么样的器,多大的器,什么形状的器,主要在于我这老头子的心有多大?肚子中的墨水有多少?去,当然要去,容器再满也要去,接受新鲜事物刺激自己。”
哈哈哈……。
——
五年后。
三辆马车上载满了草药,可恨的是突如其来的大雨将人们困在了路途中,最后一辆马车的右车轱辘陷入了深水基坑,用防水的布匹将草药掩盖,马夫在前面牵着马,四个人在车后推着,其中还有一位女子,一会儿车推上去了,可后面的女子却趴在了泥坑中,扶上来的时候满身的泥水,满脸的泥点,她用衣袖轻轻地拂去脸庞上的泥水和泥点。
“大家都休息一会儿。”
“好。”
那女子从交领中取出半个馒头细嚼慢咽了一番,可……。
“启程。”
还没有咽下一口就要出发了,也许是自己的慢性子,这是性格没法一时半会改掉。
只好将剩余的馒头一口吞进,一边推着马车一边细嚼着口中的馒头。
——
药铺后院,有在烈日下晾晒草药的,有用铁药碾碾草药的,有用铡刀切草药的,还有将不同草药分离的,而那位女子也被安排在其中,不过她在前台,她在用戥子称量香料,有用桑皮纸包扎草药,之后用蜘蛛丝线将药包绑扎,而师父在一旁望闻问切,将处方传给那位女子,就这样流水线的事务是那位女子每日都要做的,救人,是她余生最幸福最满足最开怀的事情,到了晌午用饭时辰,累了半天的兄弟姐妹们将盘中的菜肴疯抢而空,那位女子什么都没有得到。
“清清啊,与师父一起用饭吧。”
师父有师娘照顾起居饮食,他们在内屋单独享用,只有兄弟姐妹们都在庭院之中一起用餐。
“劳累半日了,师父还是赶紧用餐,清清早上吃多了,眼下不是很饿。”
“你呀,饿了也说不饿,师父也拿你没有办法,不过千万别累倒了,否则你母亲就没有人照顾了。”
“谢谢师父。”
“案面左边有几包药,晚上带回家给你母亲熬着先用着,十日后再配置。”
清清放下手中线,过去行礼道:“这么多年多亏了师父的鼎力相助母亲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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