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羲凡出生那天,刚好是爷爷去世之后的第七天。尽管二十世纪推崇科学,但是依旧有许多科学解释不通的事,所以在一些偏远的地区的人仍然对于这种事特别忌讳。他们都觉得宋羲凡是灾星祸害,唯恐避之不及。他的奶奶却只希望他能够平平凡凡、安安宁宁的生活下去就好,所以给他起的凡字,又因为老宋家传到他这辈是“羲”字辈,才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
据他奶奶说,他出生时还发生了不少异事。偶尔奶奶说起来,似乎还心有余悸。奶奶说:“你出生那天,天上灰蒙蒙的。你妈从早上就感觉到阵痛要生了,我就急急忙忙的跑去请稳婆,那天又偏偏赶上你爷的头七,人家都觉得接这样的生不吉祥。后来好说歹说花重金请来了在当地比较好的两个稳婆····”
稳婆过来一看,就意识到大事不好,难产之兆。然后开始娴熟的给他妈做催产,眼看着孕妇就快不行了,都给急得不行。
自打爷爷去世,家里就只剩这她们两个女人了。听奶奶说是因为爸爸那时候得了怪病,不能呆在孕妇身边,可是后来过了那么多年也不见这个男人来找他,所以他其实对于这个男人是有不少怨怼的。
当时的生产一直从早上持续到傍晚,才渐渐有起色,此时天也暗了下来,屋外狂风不止似乎还伴随着阵阵哭声,吹得这木质屋子都不禁有些颤抖,四嫂急急忙忙拿出一把剪刀对着奶奶说:“婶,大妹子怕是不行了,这孩子一直拖着不出来,快把她的精力都拖没了,今晚怕是要交待在这里了,还有什么要说的赶紧说吧!”另一个稳婆张婆婆,看到这种情况,心里暗骂自己不敢贪财来这里,但是既然收了人家钱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然后端来热水帮忙。还接了句嘴“这生出来怕也是个祸害”。奶奶听了后说:“这不管怎么样都是我们老宋家唯一的后人呐,只是可怜了我这个好儿媳妇,这年纪轻轻的,唉”。妈妈听了这话,挣扎着握住奶奶的手,说;“妈,没事的,我嫁给天启这辈子就值了,他现在还没回来,所以这个孩子我们一定要给他保住啊!”奶奶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大哭了起来:“是我们老宋家对不住你啊,都是我们老一辈的人作的孽,招惹些不该招惹的东西,现在倒好要婉言你来替我们承担,是我们该死才对啊。”
这一边说着,另一边稳婆已经拿住了脐带,对奶奶说了一句来不及了,就强行剪断了脐带带孩子出来。这一剪子下去流出的竟然是黑血,四婆把我抱了过来,妈妈紧紧地抱住我,在我眉心轻点了一下,那里便留下了一个小小的黑痣。她也终于耗尽最后一丝气力走了,此时,门竟然被吹开了,一阵阴风从我和我妈身上掠过去,然后就只听到从我嘴里发出的中邪一般的尖细笑声,再看我妈时,她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尸。两个稳婆看到这番场景,差点吓得魂飞魄散,也心知此地不可久留,急忙逃走了,当晚,就连夜举家迁离了世代居住的地方。
良久,奶奶终于平复了心情,将仍在咯咯笑的我给安置好之后,就抱着我妈的尸身往后山祖坟走去,才走到那里便看到满地的大大小小的蛇的尸体。也没多想什么,正准备处理媳妇的尸身,又一阵阴风袭来,奶奶被推倒在地,而我妈的尸身被这风腾空刮起,顷刻之间被撕裂成块,奶奶看到这情况嚎啕大哭,一边在咒骂那些东西。一边又将媳妇的骨殖装进一个贴满驱鬼辟邪的木匣,然后把木匣一把火焚烧了,嘴里念念有词。“婉言,你的大恩大德,我老宋家没齿难忘,你一路走好,我一定照顾好凡凡,你就放心走吧!”烧罢木匣,周遭一片寂静,那些蛇尸也不见了,那火堆处赫然出现一颗闪着妖冶红光的桃红木珠。奶奶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也知道媳妇留下的东西肯定是有用的。将这木珠揣兜里,又抹了把眼泪颤颤巍巍的回到屋里,见到我在那直抽气,连忙拍拍我的背给我顺气,哪曾想气刚顺过来,那阵诡异的笑声又从我喉咙里传出来。吓得奶奶差点把我给摔地上,突然想起那颗桃红木珠,从兜里将它拿出来刚放在我胸前,那笑声马上停止了,我也因为疲累进入了梦乡,奶奶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可以安生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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