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元帝身死驾崩,萧继才刚坐上中宫之位四日,就紧接着登上九五至尊之位,因萧继与戚贵妃联合外戚谋逆一事尚未查个清楚,登基大典便一直压在礼部迟迟没有举行。
萧继与谢予、印澧一等协同刑部与慎刑司彻查谋逆之事,此事进行便有半月之久。
最终牵扯出当年谢氏一族谋反一事实属佞臣谗言陷害,才致使几百孤魂,这一消息传出,群情激愤。
事情查了个明白,萧承赐死萧继、戚贵妃有关为首谋逆的大臣,其中便有容王府的容王爷和戚家戚见坤。
其余官眷罪不至死,但一律流放西北苦寒之地,其子孙永世不得离开西北苦寒之地半步。
一切事情都已尘埃落定,往日胆战心惊的种种都还历历在目。
登基前日,萧承一人独自召见了谢予。
如今的萧承褪去从前懒散温和的神情,眼眸渐渐露出原本的威慑,仿佛一只酣睡许久的猛兽终于醒来,在其他野兽面前露出了自己锐利的爪子一样。
“我希望你能留在盛京城,即便你不愿意恢复谢致遗孤的身份,我也可以让重新换一个身份。而且听说夫人的病情有些严重了,在盛京城还有杜太医照料。”
谢予一身月白色的锦袍,衬得肤色越发苍白,他眉眼间凝聚的死气如同拨开云雾见月明一般,嘴角微微弯起:“不必了,我答应过她,事情结束后,我带她由,若你真想补偿我,就让我将杜太医一同带走。”
他抬起眼眸,认真的看着萧继,忽地撩起袍子跪下:“谢予恳求陛下。”
萧承眉眼微皱,张了张嘴,半晌后,无奈道:“好吧。”
第二日萧继登基大典,盛京城城门停着几辆马车,马车里铺着厚厚的狐狸毛,又用牛油纸将缝隙给封好,只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细碎的咳嗽声。
印澧隔着车门与裴沨说这话:“你今日不告而别,怀鄞可是要跟你生气的。”
里面咳嗽声停了一下,裴沨轻轻推开车窗看着从前自己一心想要保护的弟弟已经长大,轻轻笑了一下:“她早就知道我今日要走的,但是她现在可还是在闭着劲儿和你生气呢,你当时传来死讯,她不管不顾就要与你冥婚,你可是要抓紧与她完婚才是。”
印澧无奈笑笑,可眉眼却是满满的欢喜之色。
裴沨又道:“好好待她,就不必再送了。”
印澧低下头又看向谢予,一身清润,顿了顿:“好好照顾我阿姐。”
谢予道:“自然。”
马车幽幽往城外宫道驶去,自此一去,故人故事皆成往事。
这时车窗别人关上,碧花替裴沨拢了拢斗篷道:“夫人还是小心些,别着了凉才是。”
裴沨抬眸看着碧花,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她抓住碧花的手道:“我的好碧花,从此你就不是我的丫鬟了。”
碧花惊了一下,眼眶一瞬红了:“姑娘不要我了吗?”
裴沨摇了摇头,掩唇又是一声轻咳:“怎么会不要你,可是碧花你的路还很长,我走了后,你还要继续过你自己的生活,既然都是要断的就要将你们给安排好。”
“云宵跟着应其去了濮州,我让庭表哥照看他们在濮州做起自己的营生,你要不要也去濮州投靠他们。”
碧花簌簌地掉着眼泪摇头不说话。
裴沨擦着碧花的眼泪:“好了,你和云宵为了我做出那么多牺牲,如今还是为自己考虑了,我也要去和谢予过自己的日子了。”
碧花抬起头,瘪了瘪嘴,哭声说话:“姑娘。”
裴沨轻轻扬着嘴角道:“有人欺负了你,我自然是要帮你那个人给你抓回来,既然心里放不下,那就自己开口去问个清楚。”
她轻轻拍了拍马车,马车停下,碧花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裴沨还是走下了马车,这时谢予才黑着一张脸上了裴沨的马车。
谢予将裴沨拦在自己怀里,摸着她的头发,手指又开始下意识地绕着她的发丝。
裴沨依偎在谢予的怀里,强撑着的精神终于有了那么一丝困意,她问:“我们要去哪儿?”
谢予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回道:“你想去哪儿,我就陪你去哪儿,偌大的晋朝疆土我都陪你去走。”
说着,他话语一顿:“如今咱们也终于能够静下来了。”
马车在抵达濮州时,候碧花就跟着应书一起下了马车,那时并没有其他人前来接迎。
等碧花他们走远后,谢予他们又偷偷换乘了另外的马车改了另外一个方向,往其他地方走,而驾着马车的人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约莫二十出头的男子,只是在他手握缰绳的时候,手背露出了一个黑色的印记,又像是被人洗去如今已经看不出了原来的样貌。
而杜太医则坐在后面的马车里喝着茶水,苦着脸皱了皱眉,如今可就是他一个孤家寡人还得跟着元裔君他们到处奔波,能不能考虑一下给他也解决一下终身大事!
而此时盛京城,萧承一身朝服还未换下,听着底下跪着的人说话,他缓缓转身道:“跟丢了?”
此话并没有带太多情绪,不咸不淡,却是让底下跪着的人冷汗直下。
片刻后,萧承又道:“算了,丢了便丢了,终究朕能成这条路,也多亏了他。”
他两手背在身后,走出殿内:“把眼线都撤回来吧。”
跪着的人闻言,猜不透萧承的心思,只能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旁边的总管太监急忙跟上萧承的步伐,问道:“陛下这是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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