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当初,温孟庭娶了林氏之后,很快林氏便怀了身孕。
温孟庭是个读书人,思想传统老旧,过于迂腐愚昧,一心想着只有儿子才能继承香火,将温家传承下去。
虽说当时已经有了长子温长修,但是彼时温长修体弱多病,就连大夫都说可能命不久已。
所以对于林氏肚中的孩子,他更加期盼是个儿子。
只是没想到天公不作美,林氏的肚子没有如他所愿,生下了一个女儿。
看着那个刚生下来只会哇哇哭叫的孩子,温孟庭心下一横,将孩子当着林氏的面给掐死了。
林氏刚刚生完孩子,眼睁睁的看着孩子被掐死,很快便哭的昏死过去。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林氏都郁郁寡欢,因为没有坐好月子,也落下不少病根。
但是于此,温孟庭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过错。
在当时,民间便已经有类似的作风。谁家生了儿子,那就是祖上积德。谁家得了闺女,那就是祖上作孽。
将刚生下来的女婴扔进树林被野狗吃,扔进大江里喂鱼的大有人在。
温孟庭反倒觉得自己让这个孩子少受了一些罪。
再后来,林氏再次怀孕,期盼已久的温孟庭等来的却依旧是失望。
在掐死了孩子之后,除了对女儿厌恶不已之外,对林氏,他也多了几分失望和不满。
而林氏因为这两次孩子的事,受了不小的刺激。很长一段时间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门。
等到两年之后,林氏第三次怀孕。这次她在临盆之前的几天,趁着温孟庭出去谈生意,她却悄悄的逃走了。
一跑就是五年,等到回来的时候,身边便多了温棠。
那时的温棠穿着一身粗衣布衫,头上扎着一个小髻,一幅男孩子的扮相。
林氏告诉温孟庭这是他们的儿子,当时的温孟庭因为太想有个儿子,于是想都没想就信了。
只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林氏的谎言,要不是当时谢氏揭穿了林氏,温孟庭可能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因为这件事情,温孟庭恨透了这对母女,一气之下将他们赶回了杨城老家,和林氏也永不相见。
这么多年过去了,关于这两个夭折女儿的事情根本不会再有人提。温孟庭也以为林氏早早的忘了。
却不想今日这声“三姑娘”让他得以知晓,林氏不仅没忘,而且还耿耿于怀。
而在一旁的谢氏,眼见着老爷面色逐渐沉郁,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她这时主动上前缓和道:“老爷,算了。事已至此,还是此死者为大吧。”
“既然你这做母亲的没怨言,那我自然无话可说。”温孟庭看着谢氏说道。
得到温孟庭的同意,谢氏才看向温棠道:“把骨灰交给下人,明日我便让人将二姐厚。”
“三娘,我娘说了,她想入祠堂。”温棠这时带着一点哭腔看着谢氏说道。
虽然语气上看似哀求,但是她的眼神,却像是两把尖锐的刺刀直直指向谢氏。
不容谢氏说一个不字。
本来自己儿子大喜的日子被破坏,谢氏已经怀恨在心,现在又岂容得温棠称心如意。
谢氏冷笑一声道:“老爷四个妻室,其中大姐辈分最高。大姐走后都只是要求简简单单的葬了,都没有提出过入祠堂,二姐现在入祠堂,岂不是坏了规矩。”
何妈这时却突然开口道:“说起规矩,三夫人不是一向眼里都没有规矩,今天在这和我们讲规矩未免贻笑大方。”
谢氏看了何妈一眼,怒道:“何妈,你什么意思!”
何妈则是反问道:“三夫人,你要是守规矩,当初又怎么会趁着我们夫人不在跑到夫人的房间和老......”
还不待何妈说完,温孟庭已经开口呵斥了起来:“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这放肆!”
“我...”何妈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温棠一把拉住。
温棠这时挡在何妈身前说道:“爹,娘想入祠堂不为其他,只为想时时刻刻守在爹和长平的身边。既然三娘不同意,那便算了。我还是带着娘的骨灰回杨城好了。”
带着些许凄楚的眼泪,温棠抱着骨灰瓷翁向人群走去。
看着温棠离开,最高兴的无疑是温长志。
他生怕温棠还要一步三回头赖着不肯走,便吩咐两个家丁过去驱赶。
而温棠就在这两个人驱赶下,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好在她死死的抱住了瓷翁,没让骨灰摔碎。
看着地上那个楚楚可怜的女孩,众人陡然生出些许心疼。
就在那些忿忿不平的声音愈演愈烈之时,突然从温家的客人里走出一人。
此人正是江城四大盐商之一,许淮生。
只听许淮生说道:“温兄,温棠毕竟是你的亲生骨肉,而且她抱的还是二夫人的骨灰。且不说二夫人为你生儿育女,按照规矩她应当入祠堂。更何况当初林家待您可不薄啊。”
“想当初您不过一介穷书生,要不是入了林家做了教书先生,结识了林小姐,不然哪来后来的机遇,有了今天这份家业呢。”
许淮生说起这件事,有心压低了声音,不想让温孟庭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
而对于温孟庭的过往,别人不知道,这许淮生可是略知一二的。
想当初温孟庭上京赶考三次,率不得中,最后落魄到荒庙度日。
节衣缩食,衣衫褴褛,境遇和那些要饭花子不分上下,就差拿个破碗去乞讨了。
好在当时有幸结实了许淮生,得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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