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一边笑着一边引着许淮生在桌前坐下,紧接着为他倒酒夹菜。
许淮生看着这一桌的美酒佳肴,便道:“棠儿,其实你大可以去我府上,我府上的厨子可是京中来的,比这不知好了百倍。”
温棠则是说道:“干爹,哪有人谢礼反倒还要客人做东的。况且我现在明目张胆的去干爹府上,被温长志看见,指不定要当街拿刀砍了我。”
许淮生听完笑笑,又道:“那小子我也算是看着长大的,被谢氏娇生惯养的无法无天。那天要不是你来府上求我,那小子成亲,我都未必会去。”
温棠笑道:“棠儿知道委屈您了,所以今日特地给您备桌好菜,多谢谢您。”
其实温棠早就在温长志成亲前三日就来到了江城,并且还趁机去了一趟许府看望干爹许淮生。
而许淮生也是早在半月之前就接到了温家的喜帖,不过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去喝这杯喜酒。
温长志这些年在江城的名声可不怎么好,虽不是什么杀人抢货的匪类,但是也算是坏事都被他做遍了。
仗着自己温家公子的身份,招摇过市,仗势欺人,调戏良家妇女,而且还时常带温长平去吃喝玩乐,这让许淮生很不满。
许淮生不是没有和谢氏提过,让温长志好好收敛。
不过最后的结果是温长志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愈演愈烈。
竟然有一次温长志喝醉酒居然还调戏到自己小妾的身上来了。
虽说后来温孟庭摆酒道歉,但是许淮生这一口气怎么也消不下去。
许淮生本想着趁着这机会,借口谈生意躲避一下。没想到温棠会悄悄找上门。
在得知林氏的去世的消息后,许淮生陷入深深的自责。
如果当初他没让林氏和温孟庭相识,或许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他自觉自己欠这对母女太多。
所以当温棠提出让许淮生去温家喝喜酒,并且帮她一把的时候,他没多犹豫就答应了。
许淮生道:“其实我也知道,如果不是当着众人的面逼你爹一次,不然他一定不会让你母亲入祠堂的。而且就算你爹有意向,那谢氏说不定也会百般阻挠。”
“是啊。”温棠说着给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些酒,道:“爹这辈子最徒名声和面子。这次他不仅答应让娘的骨灰入祠堂,而且还让全府守孝一年,为的不就是堵住那些悠悠众口么。”
她越说,眸光就越黯淡。心里顿生一股子寒意。
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这千年修来的姻缘,情意却薄如纸冷如冰。
末了,她又一声冷笑。
一口喝了杯中的酒后,又看着许淮生说道:“只是这次有些对不住那柳家的小姐。对了干爹,你可知道那柳家公子临走时说的合作是什么合作?”
许淮生喝了杯酒,吃了口菜,道:“也就是你爹想借着联姻的机会在那柳家米业参上一股。”
“怎么?爹现在不想做盐的买卖了吗?”温棠好奇的问道。
许淮生这时丢下筷子叹了口气说道:“也不是。只是你爹眼红想多赚一笔罢了。”
温棠则更是好奇了:“若论起利润,这卖盐可比卖米赚多了。那米还得看时节气候,每年价格都有涨幅,但是盐不一样,既可以海水来晒,又可以从石膏里取,取之不竭,可谓是无本生利。”
许淮生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可是利润再大,也经不起那朝廷几番征税。我们盐商本来税赋就比别的产税重,如今朝廷要征税养兵驻守边关,那税收又比往常多了一倍,我们也是实在招架不住,才不得不多找几条路。
现在日子可不比以前好过,你爹的病,也是愁多了。”
听见许淮生这么说,温棠心里大概了解了一些。
她笑了笑,没再多问,只连忙和许淮生谈些家常......
傍晚,江城。
为了谨慎起见,在吃完饭后,温棠先一步离开包间,以免被人撞见她和许淮生在一起。
在离开酒馆后,她立马回府,去到自己的房间将门房紧闭,秘密的写下一封书信,而后交给何妈,让她无论如何让向生将信送到所说的地方。
直到五天后,向生将一封回信带回来交给她,她这才高兴的笑了起来。
傍晚时分,温棠和何妈一起穿过花园,正准备去大厅吃饭。
偏巧撞见温长修和一个陌生男人迎面走来。
温棠见那男人身姿挺拔,一身贵气,不免好奇多看了几眼。
直至那男人意识到她的目光与她四目相对,她也未曾将目光转到一旁。
以至于反让那男人对她好奇了起来。
走近后,温棠亲切的看着温长修叫了声大哥,温长修这才笑着介绍起身旁的男人。
“棠儿,这是四爷,你快请个安。”
温棠以为这是大哥那房的某位长辈亲戚,于是恭敬的叫了一声:“棠儿见过四爷。”
但是抬头看见这位四爷笑容灿烂的样子,又好奇这位长辈似乎辈大年纪小。
什么亲戚,还得尊一声爷?
不过当下也不便问,温棠只能将好奇藏在心里。
温长修和这个四爷似乎赶着出去,没多说什么便急着往前走。
就在二人走远一些后,好奇心驱使温棠走了几步停下来向后看了一眼,巧的是,那四爷也毫无征兆的在这时回头望她。
二人隔着老远,目光却如两粒磁石一样紧紧的吸在一起。
而且那四爷还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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