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又蹉跎过了两载,少年这个年纪正是长个子的时候,衣服每隔几月就要换个尺码做几套新的。
慕容瑾身量拔高了很大一截,估计再有一段时日都快有慕容夙高了。少年的五官长开了不少,更显得俊逸迷人,同时又还带着几分未褪干净的孩童稚气,举手投足间却是更加成熟稳重了。
南箫又要再比慕容瑾高出一拳来,身材颀长清癯,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眉清目秀起来,额间的殷红朱砂痣更增添了几分风采,平日里也温和善笑,府里的的一干丫鬟被迷得神魂颠倒的。
慕容夙加冠后无官无职,也没有封地,依旧待在大棘城中当个闲散王爷。
慕容瑾的禁足令是在去年解的,那年某位尚书上奏说部中纸张用量较为紧张,才让慕容瑾免去了抄教训这一罚令,顺便解了禁足令。
慕容夙今日带着慕容瑾和南箫去郊外湖边游玩。
城外的空山湖边蒙茸杂草野花,湖面青蓝,浮着些许的绿萍。四周环绕着一些枫杨柏树和灌木,风景算不上绝佳,但在城内待久了,出来走走确实能使人放松下心情。
三人骑着马绕着空山湖慢走着,慕容瑾最靠湖,有些发呆地欣赏着湖光草木。
慕容夙现在看南箫越来越顺眼了,也并不介意南箫以“义父”相称。
这个南箫平日里也也算是乖巧听话的,没有在哪个方面有什么天赋,资质平凡,除却姿色还凑合外好像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唯有那额间的朱砂痣,像极了一个人……
慕容夙突然道:“南箫,回去后放些刘海下来,把你的那一点红给遮了。”
南箫不解地抬手摸着自己额上的朱砂痣,疑惑道:“为何,义父不喜欢吗?”
“不是,”慕容夙摇了摇头,邪魅一笑,“本王只是觉得你把放个刘海下来更加好看些,更招姑娘喜欢。”
“……”南箫有些无语地放下手。
走了小半圈后,慕容夙寻了颗较大的枫杨树,命人在树下铺了一张孔雀毛织就的毯子,又再摆上些点心美酒。
“快过来坐下歇会儿——”慕容夙对正在牵马的两个少年找了招手。
慕容夙斟了两杯酒递给二人,“这是本王派人专程到琼州城去带回来的梅花酿。”
慕容瑾轻轻抿了一口,随后便一饮而尽,“的确是美酒。”
南箫捏着酒杯看了许久后又放下,转而拈了一块白米糕。他不喜欢喝酒,也不会品酒,那种滋味只让他觉得辣喉咙。
慕容夙瞥了他一眼,也并不勉强。
夕阳西斜,天空像是被颜料染过一般,又如同被割开了一条口子,鲜血渐渐淌出来,染满了整片天,而有些滴落在湖中,慢慢晕染开来。木林花草和人影,仿佛都被披上一层橘红的薄纱。
落霞美得有些不真实,同时又美得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太红了,如同嗜血般的红艳。
慕容夙看了看天色道:“时候差不多了,该回城了。一会儿再去五音阁听几首曲子怎么样?”
南箫和慕容瑾同时沉默了,空气凝重得有些瘆人。
牵着的骏马有些不安地踏着蹄子,慕容瑾默默观察着四周,警惕地把手搭在凌霜的剑柄上,南箫也有意无意地摸索着自己袖下的铁护腕。
带着些热气的风吹过耳边,夹着一些不易察觉的杀气。
慕容瑾和南箫同时皱着眉头。
变故只在一瞬间,几道暗绿色的影子突然从树林子里冲了出来,目测大约有七八人,手上皆是明晃晃的刀剑。
有两匹马受了惊往远处跑去,跟着出来的几个侍卫也拿出了剑棍。
慕容瑾拔出长剑,挡下了往自己头上劈来的一剑,金属摩擦的声音使人牙根发酸。
那些人身手不凡,却不明来历,也不知来意。只是对谁都是出招狠辣,不留余地,像是静心训练过的杀手。
云清云澈今日都有事务在身,慕容瑾这些年倒是学得有模有样,不过并未经历过实战,南箫倒是跟着云澈学了不久,不过并知不道学得如何了。跟来的四个护卫身手一般,慕容夙就不用说了,十几岁时便因为嫌累罢了武学课,至今还是个只会些三脚猫功夫的半吊子。
六人将武功最差的慕容夙护在中间,对方来势凶猛,招招皆指要害,慕容瑾和南箫初识这等场面,难免有些手足无措,很快就挂了彩。
而原本的四个护卫如今已只剩下两人,而对面仍还有六人。
一人旋身刺了一柄长剑过来,慕容瑾被逼得后退几步,握剑的虎口疼得有些发麻。十四岁的少年力气是不足以对抗成年杀手的,可或许在生死面前,被启发的潜能总是意想不到的。
慕容瑾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抵剑推开了那人,并飞身上脚,将那人踹出去了丈来远。
接着,慕容瑾有转身横剑割破了另一人的喉咙,滚烫的鲜血喷溅出来,洒在人脸上有些难受,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有痛快,有愤恨,也有一些难受。
而当他转头看向慕容夙那边时,正见一个人舞着弯刀逼得慕容夙直直后退,慕容夙力不能挡敌,眼见着再往后退便是冰凉的湖水,慕容瑾这边也还在应付着一人,抽不出空暇。
正当刀刃离脖颈只有一寸距离时,一根刀丝突然从一旁抽出,瞬间贯穿了那个杀手的喉咙。血珠飞溅出来,染红了杂草,部分溅在慕容夙脸上,南箫一脸冷漠而又有些费力地将刀丝抽出,一把将慕容夙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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