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想到了一种可能,利维被递的就是这种纸条。这哪是纸条,分明是补充元气、疗伤用的。
兴甘在严酷的边境呆那么久,受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什么是食、什么是药还是分的清的。
看着愕然的兴甘,阿历克塞有一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感,忍俊不禁,一副就是你猜到那样的表情。
原来,陛下还有其他的暗子…………
趋权附势是人的天性。这和人品无关。就好比,质量巨大的天体扭曲了周围的空间,令更小的天体围绕其旋转,这是自然规律。阿历克塞尽管在朝堂之上缺乏称手的人才,但要往哪里塞一两个暗子,还是轻易而举的。
巨大的权力周围,也需要人或物来填充、支撑,形成一个完整的构架。否则就是空中楼阁,水中映月。
而实现这个构架,令多权分立,首当其冲的还是抓好兵权,而兵权的核心就在禁卫军。
利维这件事,摆明了闹剧一场,已经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八部那边,继续押着利维不放只会更尴尬而已。只需看他们怎么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罢了,阿历克塞也就没跟兴甘提这一茬。
兴甘这件差事办的其实不错。阿历克塞没有言明,兴甘应该从他的言语和态度当中体会出一二。不但主要目的达到,而且从属营天衣无缝的配合,更严谨的说是无心插柳之举,恰逢其会,给阿历克塞不大不小一个惊喜。
还好,这个手令给的挺及时。阿历克塞不禁有些小得意。
有察司初创,很多地方不完善,阿历克塞不想兴甘每完成一趟差事都拿出来当成邀功的资本,这是其一。其二,有察司未必没有监察百官的职能在里面,阿历克塞不想让有察司把辫子翘到天上去,惟有不停敲打他们。
此外,兴甘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走,阿历克塞就再次以手扶额。刚才提到栝烈火属性罡力的时候,阿历克塞似乎想起了什么,头脑中一阵刺疼。在兴甘面前一直强忍着,以维持君王的威仪。好在这种疼痛来的快去的也快,不久就消失了。
阿历克塞轻舒一口气,这刺疼感,他莫名觉得和近期经常做的恶梦有种隐隐的关联,具体是什么关联他也说不清楚。他饮了口茶,也没有多想,继续批阅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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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朝议会。
不管有些事情有着怎样的幕后交易,都需要当面锣、对面鼓的摆到台面上,在朝议会上你来我往、唇枪舌剑议论一番。
雷猑暂时冻结任用,混在诸如边镇将领调防、迁任等一堆大大小小的议题当中,实在是不起眼。由于阿历克塞秘谕的关系,具体是谁主张这样的安排无从深究。至于雷猑本人,认为被当成兑子还是弃子,心里怎样的卖马批按下不表。
利维一案,则以从属营当天军事拉练,刚好经过,经审讯因证据不足而释放,在朝议会上轻轻一笔带过,让所有人面皮一松。
而新制八条,也如阿历克塞预料那般,没有全部达成一致。但部分新制条款,八部认为可以有条件的施行,算是勉强为阿历克塞保留了一点颜面。
不过,利维也没觉得有多气馁。毕竟条件不成熟,强硬推行只会徒伤各方元气。而他,对此已经有了其他的腹案。
朝议会临近尾声,阿历克塞申饬了八部诸大臣一番,并下旨罚八部大臣半年薪俸。
阿历克塞申饬之后,秩鉴则以年长体衰为由,请求致仕。阿历克塞出言相挽,不允其请。最后,还是秩鉴提出一个折衷的方案——推荐瑞森出任副财政大臣,代秩鉴主持财政部全面工作。秩鉴推迟一年两载致仕。众人简单议了一下,并无不妥之处,遂交咨议堂形成咨议条陈,稍后呈君王阅批签印后生效。
散朝之后,阿历克塞留秩鉴移步翎和殿说话,并让拟政官朗炫候着。
在外界看来,这只是君王为安抚秩鉴表现出来的姿态。
“老师,这财税体制是要改一改了。”寒喧之后,阿历克塞开宗明义道。
新制八条只是阿历克塞大刀阔斧推行新制的第一步而已。虽然新制八条的酝酿没有取得预想的结果,但阿历克塞毫不避讳地谈到以后的步骤。毕竟新制的核心离不开财权、事权等一系列的革新。
要谈及财政税赋,还是要从立朝之初说起。当初,确立的是以钻石为主邦,其他四邦供奉主邦。时过境迁,宗派山门都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但这个财赋岁入的大框架没有根本变化,只不过经过若干次调整,加入了矿税、武道税等几项主邦专有税种。
简单地说,王朝的税赋多少,主要看四邦的供奉多少,而四邦供奉多少完全看心情。
现在,新制八条公开打出削藩降爵的旗号,不仅触动了世家门阀的利益,也对四邦产生极其深远的影响。四邦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中枢不得不考虑四邦的反应以及今后的应对措施。
对于阿历克塞来说,现在的大事小情,财赋无论如何也是一个绕不过去的槛。作为财政大臣,更是深明其中的利害。研制武备需要钱,维持民生需要钱,官办武道馆需要钱,扩大工造需要钱,新建道路桥梁需要钱,哪哪都需要钱。无钱,寸步难行。
而案几上这一摞摞奏章,七成以上都扯到钱。阿历克塞甚至赌气地想,一个个伸手要钱,这君王让你们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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