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米米快一岁的时候,经济上的拮据状况逐渐产生了一系列问题。
在米米还的时候,祁旻和安东的关注点都集中在如何照顾她健康长大,而当她终于从毫无抵抗力的婴儿长成了一个蹒跚学步并且开始模仿大人话的姑娘,他们心中的担忧也就稍微消解了一些。
对于祁旻而言,她原本的希望是自己能回归以前的生活状态。既然米米已经可以用背带背着,而不是出行必须要坐婴儿车了,她和安东也就可以带着姑娘一起周末出远门——只要买个儿童座椅就校
但安东却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当祁旻提议周末去登山时,安东有些惊讶地道:“周末还要请临时保姆么?咱们的钱可不太够啊。”
“没必要请临时保姆,i这么大了已经能带着一起去了啊。”祁旻解释道。
“带着i?你背她?”安东不禁蹙眉。
“我背,没问题。”祁旻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因为在工作日里都是安东带着米米一起去上班,周末出去玩儿让她背一下儿自己闺女也是应该的。
“你算了吧。就你这动作,还不把i摔了。”安东开玩笑地嘲讽她道,却没留神手一抖,把喂给米米的一勺鸡蛋羹掉在了姑娘胸前的围脖上。
祁旻用下巴指了一下儿米米围脖上的鸡蛋羹,这表示到底谁是手残还不是很明显?
安东连忙用纸巾去擦鸡蛋羹,却被姑娘抓住纸巾的一角往嘴里塞,一边塞还一边笑。
她笑的样子特别好玩儿,祁旻也被逗笑了,伸过去筷子逗她闺女玩儿。米米又去手舞足蹈地抓筷子,胖手碰到筷子上的酱之后就往身上抹。
安东觉得他这活儿没法干了:“哎哎,你能不能别帮倒忙?”
“我怎么了?”祁旻摊手,“我本来也没想帮忙啊。”
“你真好意思。”安东把筷子从她手里抽出来,再扥住米米的领子把她的围脖摘下来扔给祁旻,“去把这个扔洗衣机里,拿个干净的过来。”
“但这围脖还没脏呢。”祁旻嘀咕了一句,把围脖团了团扔进对面儿洗手间门外放着的洗衣篮,而后也不得不站起来走到客厅的柜子旁抽出一条干净的围脖,再扔给安东。
安东接住之后展开看了一眼,这条其实也没洗干净……不过算了,米米的衣服但凡是穿过的就从来没有完全干净的。还是给姑娘围上,继续喂鸡蛋羹。
祁旻回到餐桌旁吃自己的炸酱面,突然想起来刚才的话题还没讨论完:“哎,咱们周末到底能不能去登山?”
“不能。”安东干脆利落地给出了否定回答。
“为什么?”祁旻换了一个角度阐述登山的好处,“i还从来没离开这周围五公里的区域呢。我看气预报这周末阳光不错,适合带朋友出去玩。”
“阳光不错是对于那些美国佬而言,那会把i晒赡。”安东也给出了合理的拒绝理由。
“可以涂防晒霜啊,还可以戴帽子——这不都很正常么?”祁旻提出解决方案。
“咱们登山的时候会很累,照顾不到i,对她来也算不上什么有趣的事情吧?”安东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不过周末气好的话,咱们可以带i去公园玩,这样在晒的时候她可以坐在婴儿车里。”
祁旻把筷子插进碗里,有些痛苦地用手捂住眼睛。
他们已经连续五个星期周末去公园了,祁旻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如果这周末也这么过会是这样的场景:无非是推着婴儿车到公园里面,在阳光不是刺眼的时候很找块平整的草坪铺垫子,把米米从婴儿车里抱出来玩儿——其实就等于坐在那儿看着姑娘自娱自乐——然后在阳光强烈的时候把她抱回婴儿车里,推着在石板路上走……
她觉得自己还十分年轻,但这种生活让她有种自己已经步入中年的感觉。
“筷子不要插碗里。”安东纠正她的行为道。
祁旻松开手,把筷子从面条里抽出来,平着放在碗上,但嘴里还是嘀咕道:“你这是封建迷信。”
“这是餐桌礼仪。”安东耸了耸肩,“你在孩子面前注意点儿,不要教i能学个什么呀?她连筷子都不会使。别是使筷子,i连拿筷子都拿不稳。”祁旻无所谓地歪头,把自己的筷子递给米米,“来,米米,拿着这个——”
结果米米高高兴胸握住了筷子,准确无误地把筷子插进了碗里。
安东难以言表地看了祁旻一眼,祁旻别开目光看向了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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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周末登山反正是没戏了,而且不光这周末没戏,下周末、下下周末、下下下周末都没法出远门去玩儿。一方面他们的确付不起周末找临时保姆的钱,另一方面米米学话、学走路都需要人照顾,他们在这个关键时期在原则上当然要尽量亲自陪他们闺女。
因此祁旻在经历了在实验室工作一晚上回来还要哄孩子、周末连出去浪都没法滥一年之后,内心深处盼望着圣诞节的到来,这样她就可以放寒假,回国当她自己父母的乖闺女了。
尽管没有米米的时候祁旻也是每年寒假都要回家,但她对安东很少谈她在国内的事情。其中重要的原因就是顾忌到安东没有别的亲人,因此在他面前谈论自己的父母和亲戚总归会显得有点儿不厚道。
也是由于这个缘故,祁旻在跟安东提到自己寒假回家时,总是强调她是去应付国内的“事务性工作”,只是为了维持正常的社交关系,以及解决自己留学生身份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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