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下来。”萧祯向她伸出手,“我教你一个,更好的发泄方法。”
“不要。”墨谣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她想起那天叫人脸红心跳的“酬谢”,连他的眼睛都不敢直视。
“不下来我就走了。”萧祯转回身,真的往远处走去。墨谣抬起头,漫无目的地看向蓝白交接处的地平线。视线还没找准那条线,腰上忽然一紧,被人从后面整个圈住,男子气息喷吐在她脖子后面。萧祯不知什么时候也跳上了树顶,他动作灵活轻快,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你松开。”墨谣有点恼了,用手肘向后戳他。
“好不容易才抓住,哪能随便松开?”萧祯的话说得别有深意,揽着墨谣的手,压在她腰上。
他吹起一声尖锐的口哨,拉着墨谣向下跳去,将将要落地时,一匹纯白马匹从他们身下跑过。萧祯侧着身子落在马上,一手搂着墨谣,一手连转几圈挽住缰绳,身子灵活地一跃,变成跨坐姿势,把墨谣横抱在身前。
他呼喝一声,白马就向着云离山密林深处跑去。马蹄踏着满地积雪,每一步都深深地陷进去。
萧祯忽然低下头,贴着墨谣的脸颊说了一声:“抓稳了。”接着整个人都向前倾,几乎紧贴在马背上,把墨谣牢牢压在中间。他手上用个巧劲,把缰绳一拉,白马扬起前蹄,凌空跃起,马身在半空中舒展成流动的曲线,再落地时,已经在一丈开外的悬崖对面。
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墨谣的心也跟着狂跳不止。面前的人,她似乎很熟悉,可仔细想想,又好像刚认识不久。他身上像笼罩着层层大雾,充满谜团。看似直截了当、清清楚楚,其实每一种面貌,又都好像是假象。
跟他相处,像走入一片未知的森林,自由畅快,却又好像危机四伏。
“到了。”萧祯一勒马缰,从马鞍旁摘下一张硕大的金弓,弓弦快要跟墨谣的胳膊一样长。
他摸出六枚铜钱,随意向天上一丢,铜钱错落有致地飞起。他搭上弓箭,闭眼凝神细听,手指勾动弓弦,“噌”一声响,一支白羽长箭,接连穿过六枚铜钱的钱眼,钉在树干上。
“榛子,你很厉害嘛!”墨谣伸手去摸他的弓弦,“让我也试一下。”金弓上透出的粗野霸道,跟苏倾专门给她做的小巧弓弩,感觉完全不同。
“我教你。”萧祯饶有深意地笑笑,把弓往旁边一撤,不让她抓到。他握着墨谣的手,带着她一手托住架在弓身上的箭头,另一手握住弓弦向后拉开。这个姿势,几乎就是把墨谣整个抱在怀里。
弓弦缓缓拉到最满,萧祯的头,也紧贴着墨谣的侧脸:“沿着箭身的方向瞄准,两手都不要抖。”
墨谣其实并没使多大力气,整张弓都是萧祯拉开的,只不过弓弦粗粝,有些硌手。萧祯手指上的茧,轻磨着她的手背,她的脸又开始烧起来,小声问:“要瞄准多久。”
萧祯勾着唇角一笑:“瞄到我累了,就放开。”
墨谣知道自己又被戏弄了,肘尖猛地向后一戳,只听到萧祯闷闷的哼了一声:“真狠心……”
“谁让你没安好心……”墨谣还嘴的话刚说了一半,萧祯忽然把手一松,失去束缚的箭,随着弓弦上散出的力道,“嗖”一下疾飞出去,不远处一直小貂应声倒地,长箭正扎在它下巴那块软肉上。
金弓的力道太大,墨谣被震得耳朵里嗡嗡直响,整个身体也跟着向前扑去,被萧祯用一只胳膊圈住。
“你坏透了……”墨谣想起刚才那个暧昧的动作,说了一半的话怎么也说不下去。
萧祯把金弓往肩上斜斜一搭,眯着眼懒洋洋地看着她,视线里的压迫感,让墨谣忍不住想逃。苏倾从来不会给她这种感受,苏倾温和得像水,连他教授箭术的时候,也是用一段柳枝,轻轻指着,纠正她的动作。
墨谣用手指捋着马背上的鬃毛,忽然咬着唇说:“榛子,你教我些拳脚功夫好不好?”如果她变强大一些,她就可以保护苏倾,她就可以不用离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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