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来小时候,扶徵经常捉弄她,虽然是同龄,他却比她成熟一些,别人都是让着她,只有扶徵,处处欺负她,就连她要看美男洗澡他都要管......思及此扶离悄悄看了眼林埕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林埕之不明所以,也对着她笑了笑。
他哪里不爱笑啊,她能明显感觉得到他比以前笑的多了,话也多了,“等到了西蜀,你一定要给我报仇。”扶离用几乎撒娇的语气跟他讲着,林埕之嗯了一声,“好。”他的眼中满是宠溺。
“你还要一直陪着我,去见父王母后,然后我带你去逛西蜀的夜景。”
“好。”
“如果你喜欢那里我们还可以经常回去!”扶离满怀欣喜的瞧着他。
“好。”
扶离糯了糯嘴,凑到他的面前一脸笑意道:“是不是我今天说什么你都会说‘好’?”
林埕之也正视着她,许久才缓缓从口中迸出一个字,“是。”
不知为何,尽管如此,扶离还是觉得林埕之今日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里,自从他回来,看她的的目光总是柔情似水,一湾清潭,“为什么?”
“恩?”
“我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从一开始,我做错事你也从来不责备我,总是安慰我。到后来,我私自养狗,你也纵容我,还尽量让自己熟悉欢泽,你看我的眼神总是那么的温柔,像是......”
“像是什么?”
像是有愧于我......“像是你......”扶离欲言又止着,那三个字她迟迟没有说出口,如鲠在喉。
林埕之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像是十年前,我就记得你?”
什么?他记得十年前,他竟然记得十年前,那个树下一拥,扶离不可思议的瞧着他,“你记得?”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不一样也记得。”
扶离喜出望外,猛的一下扑到了他的怀里,抱着他,紧紧的,仿佛下一秒他就要溜走一般。林埕之见势也抱住了她,紧紧的,仿佛她下一秒就要离开一般。
他从未像今日一般贪恋着什么,同时害怕着什么,因为他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
“父王,儿臣请求带兵出征!”
如王一般坐在帐篷里不惧不怕的便是西蜀王,他摆摆手,望了一眼远方,心里想着: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让扶徵去吧。”
“父王!”
“大哥,就让我去吧,你还有大嫂,还有儿女,你不能有任何闪失啊!”
“扶徵,你还未娶妻生子,怎可?”
扶徵笑笑,他这半辈子活的够惬意了,如今国家有难他作为西蜀的儿子,怎能退缩,“大哥,我也想为西蜀出一份力,就让我去吧!”
“扶徵!”扶靖上前捏住他的肩膀,“大哥都是活了半辈子的人了,可你的路还有很长,长兄如父,大哥命令你保护好自己!”
“大哥!”
“好了,扶徵,你大哥既然去意已决,便不必阻拦。不屈不挠,不惧不怕,才是我西蜀的勇士。”西蜀王缓缓走了下来,把自己随身的长枪递给了扶靖,“不战则已,战必胜!”
“谨遵父王教诲!”扶靖接过长枪,便有下人为其披战甲,带头盔,意气风发,不失风采!待扶靖走开,扶徵立刻上前一步道:“儿臣这就飞鸽传书给南朝,就算是求,也要求得救兵!”
“阿徵。”西蜀王只是轻轻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扶徵愣在了原地,头也不回的听着西蜀王说着,“陛下他已经为我们做的很多了,力排众议肯让阿离去和亲,他答应我会保护好阿离,我相信他。可他有他的立场,他有他作为中原之王的立场,不偏不倚,才能服众,你又何必去为难他。”
“父亲!”扶徵转过身来,便已然看见西蜀王站在他的面前了,手中拿着一封信,还有一个信物,他认得,那是他的温玉,是作为西蜀人此生最珍贵的东西,那是专属于西蜀人,一出生便开始用鲜血喂养的玉目,养的越久,玉就越通人性,听说养的久了是真的能通灵。
扶徵瞧了瞧,嗓子噎住了一下,“父亲这是?”
“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帮我把这封信和这个玉目送给阿离。”
“父亲!”扶徵激动了起来,哭丧着大喊一声。
“听我的!不然我死都难以瞑目!”
扶徵想要接着,却发现双手抖动的厉害,伸出的手迟迟够不到那块玉目,明明是那么近的距离,却好似隔着千万里远,让他可望而不可即,过了许久,他终于触碰到了那块玉目还有那封信,放在手里却是如千斤顶那么重,压得他快要喘不上起来,“儿臣,遵命!”
西蜀王笑了笑,那一笑,倾尽了所有的温柔,仿佛扶离就在面前,而他真的想再亲口听他的阿离叫一声:父王。
梦惊醒!扶离猛地坐了起来,额头上脸上背上全是汗珠,心口也像是被什么堵着一般,她摸了摸旁边,却发现已是冰凉,原来他早就起来了。扶离瞧了一眼窗外,竟然下起了小雨,这是四月的第一场雨吧,隐隐的,竟然还有一丝清凉。此时樱灵推门而入,端着一盆水如往常一般替她梳洗,一见到她那惨白的脸不禁问道:“世子妃昨日是做噩梦了吗,怎么脸色如此惨白。”
她愣了愣,昨晚做噩梦了吗?好像是,但睡起来就不记得了,算了不想了,“殿下去文墨院了吗?”
“殿下在厨房,说是要给世子妃做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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