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几辆车,一路朝着绵湖开进。阵势自然是很大的。
夜,黑沉如墨。
汽车在暗夜中飞驰,清浅坐在靠窗的位置,车窗没有合实,呼呼的风声,压抑呜咽。左右两边,不时有车超过清浅她们的车。
看着眼前如此阵仗,清浅的心里,越发难以安定下来。先前因为父亲的死讯突至,心里悲愤交加,不能决断,早早便将秘信交了出去。那密码锁并不难开,如果碧姨打开了方盒,她该当怎样阻拦她们。
车厢里不甚明亮,坐在清浅左侧的汪碧琪还在径自转动着密码锁。
汽车约莫行了大半个时辰,隐约可听见水流之声。
“啪。”是密码锁打开的声音,清浅的心头,顿时一片惊惧。
汪碧琪忙急切的从铜盒里,拿出那封老旧的信封。展开,一张轻薄的地图赫然在目。
清浅是有心想要去夺过地图,但尽管汪碧琪受了伤,到底不是她的对手。只能是撇过头去,看向一边。汽车终于抵达绵湖库区的堤坝一侧。
“下车吧!待会儿,便让你看看,我是如何替老严报仇的!”汪碧琪的脸上,是志得意满的笑意。
“您这不是在替父亲报仇,如果父亲还在世,他不会愿意看到您这样做。”清浅紧随在汪碧琪身后,冷静的看着汪碧琪。她心里其实明白,以汪碧琪的执拗,是不会听进去她说的话,但到底要试图劝服。
下了车,顿觉得周遭的气氛很显诡秘。
比她们先来的汽车早已不知去向,随后的也不见踪影。葛靖必是已看出了其中诀窍,充当司机的他,迟迟不曾下车。清浅正待发问,汪碧琪的声音冷厉传来。
“那好,如果你能亲自杀了何湿衣,我便听你的。”汪碧琪的眼睛盯着清浅的背后,漠然道。
“亲手杀何湿衣,我自然会的。”说出这些话,清浅的手轻不可察的微微颤抖。
“他来了……给你。”汪碧琪不知何时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枪,递予清浅。
手枪很小巧,黑色的勃朗宁,在昏暗的车灯下,好似也折射出了刺眼的流光。清浅僵硬的转过身子,她们正对的方向,一群卫兵森森然正在靠近她们,领头的那一位军官,不是何湿衣是谁。
清浅缓缓的伸出手来,接过手枪。
其实这并不是第一次拿枪,记得,上一次在海上,对面的那个人也曾交给过手枪与她。
那场惊险的刺杀,是否也是一场骗局呢?
她已经对她们发生的种种,都存了怀疑之心。可是,看着前方那一队人中的那个身影,握着勃朗宁的手,还是止不住的轻颤起来。
“呵,下不去手吗?”汪碧琪满是讥讽的笑意近在耳畔。
那一行人越来越近,却并没有开枪的意思。汪碧琪这边,清浅双手依旧保持着举起的姿势,枪口对准何湿衣的方向,却迟迟不能扣动扳机。
夜,本是冷凉,清浅的里衣却已湿透。大粒的汗珠自额头滴落下来,嘴唇已呈乌紫色。
身处如此险境,汪碧琪本不该去注意这些,但看着这样的清浅,心头到底生出了不忍。遂附耳与清浅道:“待会儿看准时机,便上车。”
清浅一惊,本欲相问。汪碧琪猝然紧扣住她的脖子,夺过她手中的勃朗宁,清浅反应不及,霎时便被汪碧琪控制住。
汪碧琪将手枪抵在清浅的额头,朗声朝着何湿衣方向喊道:“何湿衣,你和你的部下,赶快放下枪,否则,我杀了她。”
汪碧琪的声音狠绝。清浅与她距的近,其实汪碧琪并没有她显现的那般镇定,她早已在浑身颤抖。这一刻,清浅突然很想知道,自己于何湿衣,到底意味着什么?于是,放弃了挣扎,顺从的任汪碧琪束缚住。
隔着不远的距离,何湿衣好像并没有料到,汪碧琪会有这突然的举动,步伐明显一顿。
“你与严业正好歹共事多年,你怎好伤她女儿。”何湿衣的声音清淡,依旧朝着清浅她们走近。
“哼,我怎么不能伤,要不是这丫头被你迷了心窍,坏了我们的计划……”汪碧琪冷冷一笑,抵在清浅额头上的枪,又送上去几分。
“你不要伤她,我即刻放你。”何湿衣看汪碧琪全无假意的神色,心头一赫。边挥手,示意卫兵们放下长枪,边好言劝说挟持着清浅的汪碧琪。
“我们上车,你们不准跟来。”汪碧琪紧紧盯着何湿衣看。
“好。”汪碧琪挟着清浅即刻上了车,葛靖开着汽车,一路往前驶,却并没有调头离开的意思。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清浅回头看汽车后面,何湿衣他们并没有跟来。
“绵湖堤坝。”后视镜里,葛靖的表情异常严肃。
汽车一路飞驰,正是朝着绵湖坝底的位置驶去。回头看车后,何湿衣他们并没有跟来。经过了刚刚的风波,清浅没想到,汪碧琪她们,还是没有打消炸毁绵湖的念头。
“葛靖!你也是锦远人啊!我们不能那样做。”清浅沉声呼喊葛靖的名字,希望阻止葛靖。
“清弟,并不是我不想做,便可不做的。我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了。”葛靖微微一笑。
曹帮与军部素来不和,葛靖这一次本是贪图那一批军火。没想到招致这样的事情。刚刚如果他出现,军部与曹帮的关系只会越来越交恶。
调车离开,何湿衣那里肯这样轻易放人。继续开进军火隐蔽地点,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虽然葛靖未曾明说,但清浅大抵可猜测出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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