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湿衣对她的感情,她怎会不知。即是如此,那就两个人都痛苦吧!
与她,生离与死别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人站在山顶上,俯瞰山下,仿佛置身飘渺迷雾之中。山下的浣园官邸若隐若现在山林间,已近初冬,草木枯荣,有松柏依旧长青,偶尔点缀着这颓败。
山风凌厉,清浅的头发被吹的飞扬:“这一次,你放我走吧!”
“嘘。”何湿衣小心的圈住清浅,清浅一挣扎,何湿衣便使力。
“上一次,你说要我陪你来看雪景,现在这个节气只怕是看不到了。我答应过你好些事情,好像都没办成。”何湿衣的下颚扣在清浅的颈窝间,伴着他低沉的声音,一股股的热气喷在清浅的脖颈上。清浅整个人僵直的站在那里,忘记了挣扎。
“我对你不好,孩子却是无辜的。你把他生下来,你想要怎样,我都依你。好不好?”何湿衣的声音很低很轻,整个声音都是哑的。
清浅的左耳是呼呼的山风,右耳是何湿衣低缓的轻语。两道声音反复交叠,如乱成一团的麻,交缠在清浅脑中。
清浅觉得脑子发胀:“我会好好照顾孩子,你放我出国去。”
“嗯。待我回来之后,一定按照你的意思去办。”
“回来?你要去那里?”
“现在时局微妙,我要去清婺一趟,过几日便会回来。”何湿衣不愿与清浅提起北地,只一带而过。
“你若有心,现在送我出去也并不难办。”北地滋事由来已久,却总未打起来。清浅这些日子未曾留意外间政局,以为何湿衣又在找托词。
“我知道你是再不会信我,但如今时局,我是想准备万全一些……你便当是我想将你多留在身边几日。”
“可我一刻也不想见到你。”清浅自知说了伤人的话,心头却反觉得爽利了些。
何湿衣的身子紧绷:”我知道,你我再见面,我定送你出国去。”
山风凛冽,站的久了,整个身子便发僵。两个人静默的站着,极目的山岚尽头,一轮红日缓缓升起。何湿衣将清浅的衣服紧了紧:“日出了,你说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好呢?”
太阳缓缓的升起,红彤彤的红。清浅微微挪了挪嘴唇,终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如果是女孩就叫宜兰,你一直都很喜欢兰花。那次在咖啡厅里,你那么喜欢那两盆兰花。如果是男孩子就叫慕清,你觉得怎么样?”
清浅听着何湿衣的声气,倾询中带着几许欣喜,慕清?她怎会不懂这名字的含义。心头顿生出了愤懑,冷冷道:“慕名岂非更好?”
“嗯,好,也很好。”何湿衣脸上一僵,但随即附和。
隔了良久,太阳越来越亮,两人笼罩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下,静默无言。
何湿衣的声音又起:“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到了那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莫要因为生气,坏了身子。我不是什么好人,你若在那边不好好珍惜自己,葛靖也必不会好过。”
“你……”清浅猛然转过身子,冷冷地盯着何湿衣
“你既是恨着我,我也不怕再多担一些。”何湿衣涩然一笑。将手伸向清浅:“时候不早了,我们下山吧!”
清浅静默良久,终是伸手去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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