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府春初,朝暮霞光皆明艳,斩破碧云天。
“夫人,皇后娘娘派老奴来,要亲眼看着您找出下毒之人,严惩不贷。”余温努力学手语的第三天,可能是皇后安排在将军府的眼线报告说她已经活蹦乱跳了,蔡姑姑带着皇后的命令恭恭敬敬地站在她面前。
“我也正有此意。雾朝,请二位娘子过来;月桥,叫厨房的人全部按次序站在我房外空地上,等候审问。”余温表面稳如老狗,内心慌的一批。
“是。”
“云屏,给蔡姑姑上茶。”
“是。”
几天下来,余温已经把这些学得有模有样,任是蔡姑姑也说:“夫人雷厉风行,想必是已经深思熟虑过了。”
并没有……但是蔡姑姑这么觉得就好,余温朝对方笑笑:“我没什么本事,等会还要姑姑多多帮衬。”
纱帘翻起,走进来二位高级情敌。小麻烦红红火火,大麻烦清清白白。
“蔡姑姑。”
“见过苏娘子、谭娘子。”
两方都行过礼,余温道:“本夫人今日要查出之前在我与将军午膳中下砒霜的凶手,请姑姑、妹妹们在旁做个见证。”
“呀,全府上下都在传下毒的是姐姐……”谭碧罗阴阳怪气的话在余温凶狠的瞪视下渐渐被它主人咽回肚子里。
余温本就因被蔡姑姑突袭而倍感慌张,她焦躁的情绪全都发泄在她看来无比欠揍的谭碧罗身上:“妹妹这是什么话?本夫人从未做过的事情你为何要日日一提再提?若真是我做的,何必要露出马脚,全府上下又怎会知道我下毒?莫非是你嫉妒本夫人,所以栽赃陷害、散布流言!?”
谭碧罗不服气地拔高声音:“夫人您和二皇子的那些腌臜事……”
余温比谭碧罗还要大声:“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我与二皇子如何如何?空穴来风,也只有你这种人会轻易相信、小题大做。本夫人一心向将军,清清白白,难道是你居心不良想要离间我与阿荣夫妻二人?谭碧罗你好大的胆子!”
她说到最后一句话,为了增加自己理不直也要壮的气势,还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余温看见谭碧罗染上惊恐的双眼,来不及暗爽,手上抽疼就占据了她的大脑。
不过下一个场景更有冲击力,那就是第二次翻开的帘子,叶荣在侍从的搀扶下走进来了!
“将军!”其余三人马上站起来,谭碧罗更是饿狼扑食般冲上去挽住叶荣的胳膊:“将军,妾身冤枉啊!求您为妾身做主!”
余温行过礼,撅起嘴道:“阿荣,谭妹妹说我喜欢二皇子。”本来还想挤出眼泪的,半天没有一滴,心想下回还是在袖中藏大蒜管用。
余温也没指望叶荣会对谭碧罗生气,果然他只是把胳膊从谭碧罗那儿不着痕迹地挣出来,打手势:“你不是为了他给我下毒的吗?”
“阿荣!”余温佯装委屈巴巴,“你也不相信我?我今天就找出凶手给你看!”在叶荣愣神的时候,她扯着雾朝一起走出去:“那个是厨房的领班?向前走一步!”
然后她马上悄悄在雾朝耳边说:“怎么办怎么办?”雾朝也有点慌:“事发突然,夫人只管问领班要人,问些平常审问会问的问题,实在不行……实在不行就再装一次头晕!”
“好好好!”余温咬咬嘴唇,“你,领事的,让将军中毒那日做午饭的全都站到我跟前来。”
“谁做的油焖草菇?”
“奴婢保证奴婢没有下过毒,夫人明鉴。”掌勺大妈跪下道。
“谁准备的碗筷盆盘?”
“回夫人,我与陆哥儿准备时都检查过这些了,没有问题。”
“谁送的饭菜?”
“回夫人,是奴婢。”一个梳着两环儿髻的侍女跪下。
“你是什么名字?”
“奴婢雀雀,入府三年,一直在厨房负责打杂,人手不够了也送饭。”
令余温倍感惊讶的是,雾朝居然马上问道:“都送给过谁?”
“只服侍过夫人。”
雾朝示意余温继续问她问题,余温虽有些奇怪,还是按照自己的思路问下去:“送饭路上可遇见什么人?食盒是否被旁人打开过?”
雀雀第一反应是点头,点到一半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不得了的事情,连忙否认:“没有……”
“嗯?”
“夫人恕罪!奴婢一时鬼迷心窍了!夫人恕罪!”
雀雀猛然开始拼命磕头,余温微微俯下身子:“你干了什么?”
送饭的小婢女涕泗横流:“是,是是是奴婢受人指使,说只要奴婢往菜里放砒霜就出钱救治奴婢病重的阿娘……”
“受谁的指使?”余温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奴婢不能说。”雀雀使劲摇头,“夫人您要杀要剐都行,奴婢知错了。可要是供出背后的主使,奴婢的阿娘就活不成啦!”
“本夫人也可以找京城最好的大夫医治你的阿娘,本夫人也可以找人端了你的老……家。”余温差点就要说出“端了你的老巢”。
“谭娘子。是谭娘子……谭娘子嫉妒夫人,所以要奴婢给夫人下药。不曾想将军那日也在夫人房里,所以误食中毒。”
“你胡说!”谭碧罗冲过去就是一巴掌,“分明是余氏给将军下的毒!”
“谭妹妹,本夫人下毒,为何将军没有吃那油焖草菇,本夫人反而吃了两筷子险些丧命?难不成是你做贼心虚,连这里头的问题都没想到就故作气极?”余温内心简直要大笑了,这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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