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程处亮怀疑,可能是另一个时空中,有人想自己了。会是谁呢?应该是山里那些质朴的村民们吧。
程处亮记得,无数个风吹雨淋的夜晚,他翻过一座座高山,越过一条条河流,然后穿过乡间蜿蜒小路,为乡亲们看病送药打针。
有时候乡亲们也会热情的留下他吃顿饭,有现宰杀的老母鸡,有刚从河里捉来的王八,王八炖鸡,好吃又大补,好怀念啊。
他和乡亲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可是如今,再也没有机会去给乡亲们看病了。
想到此,程处亮不禁悲从心来。
宗茂看到程处亮那样子,还道是他为太上皇的身体担忧,心中不禁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程县子,大约还有多久?怕是陛下等着急了。”
宗茂抬头看了看日头,眼瞅着太阳快落山了,现在再不走的话,长安城门一旦关闭,可就回不去了。
程处亮却混不在意,“宗公公不要催,给太上皇的药引子急不得,万一疗效达不到预期效果,是我担责还是宗公公担责呢?”
“咱家凭什么担责,又不是咱家给太上皇下药。”
程处亮却道:“可宗公公一直在催我啊,弄得我都没法专心致志思考如何下药,下多少药,才能得到最佳疗效了!”
宗茂气得一甩袖子,坐在旁边藤椅上不再说话。
真不知道陛下为啥如此相信程处亮?咱家咋觉得这小子不靠谱呢?
半个时辰过后,朱进制作的麻将牌呈现在了程处亮面前,程处亮拿手摸了几下,手感非常不错,朱进的手活,不,是手艺,还真不赖。
若是要李渊陷入麻将的疯狂之中,他就完全没心思抑郁了。
“ok了,宗公公,药引子好了,咱们回长安吧。”
宗茂觉得程处亮脑子有问题,这些木块能治太上皇的心病?蒸着吃还是煮着吃?太上皇能咽得下去?
宗茂还觉得自己有必要再提醒程处亮一句:“程县子,你可要想清楚了,万一,咱家是说万一,万一太上皇和陛下恼了,你这可是欺君之罪!”
“宗公公,再不走,长安的城门可就关了。”
程处亮实在受不了宗茂的叨叨,婆婆妈妈的,一点也不想一个宦官总管。
小心包装好麻将牌,本着救人第一的原则,程处亮骑上快马,朝长安城飞驰而去,留给了宗茂一身土。
“程县子,等等咱家!”
宗茂也顾不上整理,上马狂追。
终于,赶在城门关闭之前,一行人进了长安城,沿着朱雀大街又是一阵狂奔。
“陛下,宗公公带着程县子进宫了!”
石超趁着给李世民添茶的功夫,把最新消息告诉了李世民。
“这小子终于来了,让他速速来见朕!”
程处亮跟着宗茂风风火火穿过皇宫,到了李世民刚刚入驻的太极殿,一过门槛就要跪拜,李世民却直接道:“立刻随朕去见太上皇,太上皇一天都没进食,朕看着心里难受!”
心里难受你就把皇位还给人家啊!
一旁的宗茂嘴张开了好几次,想向李世民禀告什么,可就是插不上话,只得快步跟了上去。
“那个……陛下,要不您先回去休息,我和太子他们一块去?”
程处亮是在做了无数次心理斗争之后,下了很大的决心,为了救太上皇于水深火热之中,才以不怕死的精神,说出了这句话。
宗茂认为程处亮是在作死。
李世民也是很复杂的眼神看着他,愣了好一会儿,才道:“也好,朕想起来了,朕还有一些极其重要的奏疏要阅,宗茂也别去了,你自己先过去吧。”
还是李世民明事理,知道自己去是添乱。
而宗茂明显智商不够用,为啥不去啊,您不是一直在焦急的等待着吗,眼看就要到了,您咋又不去了呢?
程处亮刚卖出两步,李世民喊住了他:“小子,你确定你的药引子有用?”
“请陛下放心,没有把握,臣是不敢进宫的。”
宗茂心里却十分纠结,要不要现在就告诉陛下,他所谓的药引子其实就是些刻了符号的木块。
算了,现在说总比事后说强,起码自己提醒过陛下。
“陛……”他刚要张口,却听李世民道:“你是徐神医的徒弟,又曾用神技救过翼国公,朕信你!”
这下宗茂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彻底闭上了自己的嘴巴,这时候再说那些话,岂不是打陛下的脸吗!
程处亮来到李渊的新家,弘义宫前,趴在门框上,悄悄往里看了看。
这一看不要紧,正好和站在院子里望外瞧的李渊来了个四目相对。
“滚过来!”
李家骨子里有着胡人血统,无论是李渊还是李世民,说话总带着一股子粗鄙,好在讲文明懂礼貌的程处亮已经习惯了。
“你小子今天咋有空过来了,不是忙着赚钱赢尉迟敬德吗?”
我不来能行吗,我要是不来,你儿子就要砍我脑袋,很暴力的说。
程处亮嘿嘿一笑,“这不是还差老多,所以来太上皇这打打秋风,看看太上皇能不能支援点……”
对这句极其不要脸极其不尊敬的言语,李渊倒不恼怒,只是有些惆怅,“你的扑克牌,朕玩腻了,觉得有些无聊。”
他轻叹一口气,继续道:“小子,朕现在已经是大唐最没用的人了。”
他口气中的那股悲哀,程处亮听出来了,这个老人现在是孤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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