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们了,每天四十文,管吃管住!”
程处亮话刚说完,其他木匠又炸锅了。
“凭什么?不公平!”
一个黝黑的汉子大胆问道:“请问郎君,你选择木匠的标准是什么?”
程处亮摇了摇头,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悠悠说道:“标准只有一个,很简单,活好!”
“俺们活也很好啊,所有木匠活俺们都能干!”
“是吗,那我问问刚才不屑于给我干的那几位……”程处亮指着一位看着体格比较结实的汉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俺叫朱进。”
“好,朱进,说说,一天二十文钱,你为啥不愿意干!”
朱进是个实诚人,有啥说啥,从来不会花言巧语。
“钱太少,俺的技艺可不止二十文钱,钱少,俺宁愿不干,也不能委屈了俺这一身本事,这是俺做木匠的曹守!”
好一个做木匠的曹守!你莫非也是穿越过来的?
“你们都听见了吗,这就是自信,对自己手活的自信!这就是我需要的木匠!你们几个之所以答应,还不是觉得二十文钱足够买你们的技艺!”
“能干,不等于会干,我要的是会干的人!”
一个糙汉子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叫嚣道:“俺不服,俺们也是为了生活啊,一天挣二十文钱,总比在这干等着强。”
一天四十文钱啊,眼前这位雇主简直就是个冤大头,遇到这种棒槌,必须据理力争。
“老子愿意用谁就用谁,轮不到你们在这瞎比比。”
程处亮不想跟他们浪费时间讲道理,“郝建,走,带着他们回府!”
……
朱进识得几个字,看着门匾上“宿国公府”四个大字,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原来这位找他们做事的郎君就是被长安人说成是二傻子的程处亮。
给一个二傻子打工,总觉得有些怪异。
朱进小声把这可怕的事实告诉了工友,工友们一个个脸上写满了震惊。
他们嘀咕着,程处亮跟尉迟宝林打赌,必输无疑,刚才说得一天四十文,不会也是信口雌黄吧?
他们突然不想干了,想回家。
可人都进来了,还能走得出去吗,会不会被打死?
朱进他们硬着头皮跟在程处亮身后,肠子都悔青了,暗骂自己太贪心,为了四十文进了贼窝。
此刻,他们倒羡慕起那被程处亮拒绝的十七个木匠来。
可看着巍巍宿国公府里的大院落,心中又纷纷易阴起来。
要是有一天,俺也能拥有这样的大房子,一定要雇上七八个佣人,娶上八九个婆娘,彻底放飞自我。
程处亮刚进门,大壮那狗鼻子就闻到了他身上的气味,百米充刺朝他狂奔而来。
眼看着小老虎跑向自己的方向,木匠们吓了一跳。
草,宿国公家里竟然养着老虎,而且还是散养,就不能把它关进笼子里吗!
然而,大壮眼里只有程处亮,其他人都是空气。
它扑到程处亮的身上,头使劲往程处亮怀里蹭,非要程处亮摸摸它的头。
程家的护卫和仆人早已司空见惯,可木匠们没见过这种阵势啊。
都说纨绔白天吊没事,晚上吊事多,所以白天他们就各种作各种嗨,今天算是见识了。
他们很自觉的和程处亮保持一段距离,因为大壮一直跟在程处亮旁边。
来到一处闲置的小院落,程处亮把大壮关在门外,原本就紧张兮兮的木匠们更加忐忑不安。
最近一段时间,长安城里可不太平,有好些人失踪了,听说他们是被绑匪劫走下苦力去了,他程处亮不会就是绑匪吧?
程处亮哪里知道木匠们的心思,再次重申道:“找你们来就是打一下家具,至于工钱,已经说过了,只要你们技术过硬,每天四十文,管吃管住,放心,拖欠农民工工资那种缺德事,我程处亮是不会干的。”
木匠们听了,没有了在大通坊的激动,因为他们总觉得,程处亮不靠谱。
他在忽悠我们?应该不是,毕竟人家宿国公府在长安城里的名声不错。
就算忽悠,人家也不至于忽悠咱这些贱民吧!
木匠们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程处亮继续道:“我必须强调一点,那个叫朱进的说,要有做木匠的曹守,希望你们向他学习,打造的家具都是精品!”
被点名表扬,一米八的汉子朱进竟然脸红了。
都多大人了,还会害羞,该不会还是个处吧?
朱进觉得这时候自己得表表态,“郎君请放心,如果您真是要我们打造家具,俺们这些人技艺绝对没问题,俺们不能为了挣钱没了良心!”
程处亮点点头,并没发现朱进话里有话。
要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单纯,这世界就真和平了。
“但是……”
听到程处亮说出这俩字,木匠们面色一紧。
谁都清楚,但是后边没好事。
“但是,我要你们一个月时间都得待在这里,不得和外人接触,回家也不行,我会先把派人,这一个月,你们不用吃家里用家里的,能节省不少呢。”
能把限制人生自由说得如此清新脱俗,恐怕只有程处亮了。
一天四十文,一个月有一贯多,可代价却是失去一个月的人身自由。
干?还是不干?
好像没有不干这一选择项。
在一群带刀护卫的注视下,程处亮和木匠们签订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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