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七行轻叹一声说道:“不错,这里是长安不是大漠。当日我受伤,你每日来为我察看伤势,并无诸多避讳。”
这声叹息把我的思绪牵回了遥远的草原大漠,那些策马草原、意气风发的日子,感觉象上个世纪的事。
晏七行说:“我大哥号称神医,医术再精湛不过,有他在你身边,我便可以放心离开长安了。”
“嗯?你要走?”意外!趴在床上,我仰头看他。“去哪里?干什么?”
“目前大汉最大的外患是匈奴,最大的内患则是屡剪不灭的丹心墀。”他站起身来,色庄容肃。“这次奉旨离京,我定要彻底铲除丹心墀,让陛下全力对付外敌。”
“你对刘彻还真是忠心。”下巴柱到枕头上,我闷闷地说。想起赵敏,心里觉得不舒服。“拜托你件事,如果可能的话…”
晏七行打断我的话,决然说:“若你想说赵敏之事,绝无可能。”
我愠怒地大声说:“我又没说让你徇私,我只是想让你尽量抓活的而已。”
活捉赵敏后,我好好劝劝她,然后跟陛下求求情,说不定可以得到赦免。十八岁,如花似玉的年纪,我不愿她死。
气氛有些沉闷,在对待丹心墀的问题上,我跟他的想法的确不同。
我忍不住坐起来。
晏七行惊奇地看着我:“你……你怎么起身了?你的伤。”
我挥挥手说:“别理它,反正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不想进宫当差才赖着不起来。”
“不想进宫?”晏七行喃喃重复我的话,若有所悟。
“七行……”我头一次这样叫他,觉得很顺口。“其实我想跟你谈一谈关于丹心墀的事。”
也许是“七行”这个新称呼打动了他吧,他居然没有反对谈这个话题。
我说:“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自从高祖立国,除了吕后专权那段时期,汉朝政务有些动荡之外,文帝景帝都是深得百姓爱戴的好皇帝。大汉朝今天这么富足强盛,百姓人人安居乐业,有什么理由要造反?”
晏七行正色说。“这一层我不但想过,而且查过。只是丹心墀向来隐蔽,这些年为了彻查此事,我们费尽心力亦无所获。直到赵敏暴露,也只是仅知他们几个常常出没的集结之地,对于其神秘莫测的主人,除了据闻他是个技击高手、擅长机巧之术之外,其它的一无所知。至于他为何要跟朝廷作对,更是无从得知了。”
“任何人、任何组织做事,都不可能滴水不漏。”我沉思着说。“一定会有漏洞。不过需要耐心、缜密的逻辑推理和丰富的想象力。对了,你有没有调查赵敏跟淮南王的翁主刘陵她们之间的关系?她们长得一模一样,会不会有血缘关系?”
“自然查过。结果证明她们并无任何关系。”晏七行很肯定。
“这倒怪了,你跟扶雍只是给人的感觉有点象,结果果然是两兄弟;她们俩长得完全一样,换了衣服根本看不出谁是谁,居然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我不信。
在不知赵敏身份之前,我也认为是巧合,但知道赵敏的身份后,不怀疑是不可能的。怎么这么巧,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都是注定反叛朝廷的人?其中真的一点联系也没有吗?抑或电视剧看多了,我自己在写小说?
“唉,算了,不想了,这种事还是由你们这些专业人氏去烦恼吧。”
跳下床,在房里踱了几步,站到晏七行面前,认真地说:“不是我妇人之仁,只是不管怎么说,这个也算是人民内部矛盾。如果能找到他们反叛朝廷的原因,或者可以兵不血刃地解决,就不用大动干戈了?”
“专业人氏,人民内部矛盾?”晏七行轻扬眉,眼神深沉。“你用词非常奇怪。”
一抖长衫,他站起来笃定地说:“好,我答应你,如果可以招降他们,我一定尽力而为。”
good!要的就是这句话!我展颜而笑,这件事到最后,说不定会有个不错的结局呢。正开心着,不经意目光与晏七行相遇,他正用一种非常复杂的表情看着我。
“有什么问题?”我摸摸脸颊,低头看身上的衣服,没问题。
“能做你的朋友是一种福气。”他说。
“你这是称赞我够朋友呢,还是想说你自己是个有福气的人?”我坐到床上,两脚无规律地闲荡。
“二者兼而有之。”停顿一下,微笑着说:“不过,最有福气的,并非是做你的朋友…”话说了一半,他便停住了,笑容中有些说不出的寂寥之意。
不做朋友,那要做什么呢?
我低头微笑……有些事不必说不必问,而有些事是不能说不能问。
沉默横亘在我们中间,偶尔眼神一碰,随即错开,只留下唇边的笑,淡淡地、无声地溢开。
“以后不要叫我七行。”他坐回到椅子上,神态闲适。“叫七哥罢。”
“七——哥?”我别扭地重复这两个字。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叫过哪个男人作哥哥,总觉得这个“哥”字一出口,多老的女人都会忽然变得好小,感觉麻酥酥的。“这个,叫起来很…怪,不叫行不行?”
“好。”他很痛快地答应。“叫七哥哥也可以。”
登时鸡皮疙瘩掉一地。
我翻个白眼说:“得,那还是叫七哥吧。”
想起武侠小说里那些英姿勃勃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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