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立权惊讶了一下,想着自己怎么不知道?随后一寻思,哦,明白了,当年那老家伙去的时候的确是给了一个小箱子,里面存放了很多契约,但他没仔细看就收起来了,如今看来他们说的确有其事了。
不过事情到了这份田地,自己闹得这么大了,这么多人又都盯着哪里还有回旋的余地。
想了想,马立权耿直了脖子,一口否认,“我不知道,我根本没见过这种东西。那老,我继爹跟你们做交易时除了你们三人根本就没有别的人了,谁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谁知道上面的字是不是你们冒充我继爹的字迹写的!”
对,就这么说,马立权为自己的机智暗暗嘚瑟了一把。
刘老掌柜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的确,当初情况紧急,厉掌柜找到马老掌柜要购店时,马老掌柜已经奄奄一息了。为了尽快把买卖做成了,厉掌柜只能就近找了当时跟红绣坊挨着开店的自己。
所以当年买卖现场除了自己一个第三方见证人之外,只有从旁伺候的马老掌柜的儿媳妇缪氏。
但缪氏早已生死不明,就算找到了依着这层关系不能作为第三方证人。
所以,只有一个证人的情况下,马立权真要这么胡说八道倒也不是不可以的。
刘老掌柜就是因为这样才不知道如何反驳,才气的直哆嗦,最后无奈地看向了严青青,眼神表示老朽已经尽力了。
严青青倒是依旧一副不急不恼,稳操胜券的态度,思索了片刻,她忽然想到一个可以将整个红绣坊一锅端的好主意。
她抿了抿嘴后笑道,“马掌柜,你这是欺负我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见证人,所以在这里含血喷人咯?”
什么,没有第二个见证人?呵,那好办了!马立权勾唇一哼,看向严青青的眼神瞬间就底气十足,态度也嚣张了不少,甚至还有胆量走过去,面对面的,只与严青青保持一拳之距。
“严青青,不是我欺负你,是你实在太过分了。你说你要是没有恶意压价,强抢我们红绣坊的店铺,为什么只找了刘掌柜一人做见证,你但凡能找到第二个第三个见证人,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呀。”
说完,他又忍不住得意的笑起来,转过身掩了掩神色,面对着众人大叫委屈,“各位,你们都听见了吧,这个严青青她没有证人!没有人能证明她当时没有恶意压价,所以,我没冤枉她。
她就是趁着我继爹病危强占我们红绣坊,你们听听,她连绣坊的名字都跟我们相似,其心昭彰,还有什么可说的!”
马立权说完,气势高涨到了极点,恐怕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没有错。
人群里不知缘由的路人们,有一部分开始相信他的话了。
严青青闻言猛然睁大了眼睛,一道深不可测的锋芒扫视过去,马立权还在与众人夸夸其谈。
严青青走过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马立权转过身来嘚瑟地看着她。
严青青问他,“如果我有第四方,第五方见证人呢?”
第四,第五?这叫什么话,马立权觉得可笑,生意场上买卖双方之外的见证人,不管来几个那都叫第三方,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严青青连这点都不懂还谈什么生意。
严青青勾唇一笑,从他的表情中看穿了他的话,笑着反讥道,“我看你才不懂。这生意场上,买卖双方之外的第三立场方叫第三方,第三方之外又一立场叫第四方。通俗点说,除了我和马老掌柜做过买卖店铺的生意之外,还有别的商人也做过,你们红绣坊当年可不止五家分店。”说到后面,严青青故意嘴角一扬,尾音一拖,薄薄的唇瓣微张,两排牙齿在阳光中散发着冷光。
马立权顿时就明白了,惊恐地睁大眼睛,往后退。
严青青步步紧逼,同样的问话故意用更大的声音重复了一遍,“马掌柜,如果我有别的第四方证人证明,我的买卖并不是恶意压价,你又当如何?”
“是啊,又当如何?”曲文秀和琳琅追问。
其他看客们起哄。
马立权有些恍惚,大颗汗水直往外冒,此时他已经逼到了风口浪尖上再也没有下坡的余地,无奈之下他只好死撑到底,“那我就,我就”
“就怎么样?”曲文秀继续逼问,看客们继续起哄。
严青青步步引导,“那你就当众磕头认错,再连喊三声姑大人我错了。此外退出刺绣界,从此隐姓埋名如何?”这个朝代大人只代表父母,姑大人就是姑奶奶的意思。
马立权闻言,慌得不行。
严青青却不容他退缩,“要是我请不来第四方第五方证人,证明不了我严青青没有恶意压价强买你们红绣坊,那我就当众磕头认错,连喊三声阿翁大人我错了,此外青绣坊白送与你,从此退出刺绣界!”
马立权冷汗涔涔,此时再看面前这二十五岁的年轻女子,顿时就不敢再小瞧了。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严青青当空一打响指,人群外,富贵坊的人已经带着好几个外来商人以及那些见证人赶来。
顿时,包围圈内站了二三十个人。这些人当中,有几个是当年买下红绣坊分店的商人,其余都是做买卖见证的第三方。
他们陆陆续续拿出了买卖契约,店契,账本,甚至是当年马老掌柜张贴出去的告示,红纸黑字,上面也有买卖双方以及第三方见证人的签字。
展示完了这些,严青青才又命人去青绣坊店里把沈掌柜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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