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原善土,白马驮经来。白马寺是中国最早的寺庙,象征着佛教传入中国,但时至今日,即便作为旅游景点也是门可罗雀,远不及同在洛阳的少林寺来得香火鼎盛。
但在八月的这一天,白马寺却来了十几名参观的学生,给这空荡荡的寺庙增添了一些人气。
这些学生十九二十岁,都是大二的学生,他们进入各个殿中参观,并拍照留念,一个一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但在这么一群人中却有一人显得格格不入,他不进殿内,只在殿外走动,独自看着各式各样的建筑,也不像其他人一样喜欢拍照,脸上也看不出几分喜悦。
这时一个人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后,突然伸手拍向他,试图吓他一跳。但他却似乎早有预料,面不改色地转头,笑着说:“我早就从地上看见你的影子了。”
宋晓悻悻然地说:“你这家伙,疑心太重,真没意思。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不进去参观参观?”
胡千秋耸了耸肩,理所当然地说:“我爸妈说小时候有人给我算过命,要我少进寺庙,要不是为了显得合群些,我连这个寺都不会进来,何况是进殿。”
“啧啧啧,我们胡少还信这个?你小子还不够不合群吗?”
胡千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好吧。”
“还好个屁!你小子难道从小到大都没进过寺庙?”
“怎么可能,我只是不进那些香火重或者有来历的大庙而已,我们老家的小庙还是去过不少的。”
宋晓还想再说,却听得不远处有个女生叫道:“宋晓,胡千秋,你们俩别谈情说爱了,过来拍集体照了。”
“来了,来了。”宋晓赶忙回应。“余女神叫咱们拍照了,还不快走。”
胡千秋虽然不喜欢拍照,但为了显得合群,这时候也只能和宋晓一起过去。
一群学生站在大雄宝殿门口,排成三排,请了一名僧人帮忙拍照。
胡千秋的身高有一米八四,班级前三,理所当然地站在了最后一排,他又不想显得太突出,就站在了最旁边的位置。
“茄子!”
僧人一连拍了十几张就把相机归还给学生,立刻就有七八人围在一起看照片。
“诶,这些照片怎么都没拍到胡千秋。”
“谁叫他站那么外面,又没人逼他。”
说话的两个人叫余雪菲和付渊,两人是男女朋友。
女的是班上的班花,追求者众多,男的家里有权有势,自己长得也不错,两人在一起也算是“男财女貌”。
余雪菲看了看一脸无所谓的胡千秋,说:“要不咱们再重新拍过一张吧。”
胡千秋探头看了看付渊手里的相机,笑着说:“不用那么麻烦了,你看那张,我不是还有半张脸吗。”
余雪菲想了想,笑着说:“那我用手机和你单独拍一张,当作留念了。”
“这……”胡千秋看了看付渊,后者面无表情地看着胡千秋,一言不发。
宋晓突然从后面推了一把胡千秋,低声说:“你还愣着干啥啊,和余女神拍照的机会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胡千秋笑着看向余雪菲,“那好吧,却之不恭。”
“你呀,还是那么喜欢咬文嚼字。”
余雪菲和其他的女生有很大不同,虽然已经上大二了,但却极少化妆,穿着也是十分简单,但她即便是素面朝天,也胜过绝大多数精心打扮的同龄人,而胡千秋虽然从小体弱多病,导致身体消瘦,但模样清秀,有股书生气,两人此时同时出现在照片里,反倒像一对恋人了。
余雪菲刚把拍照的照片发给胡千秋,一直沉默的付渊突然发话,“千秋,你怎么来了白马寺却一直不进殿瞧瞧,难道是身上没带香火钱?”
付渊在班上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话一说完当场就有许多人发笑附和。
余雪菲皱了皱头,却也没多说什么。
宋晓刚想帮胡千秋解释,胡千秋却突然转头看了看身后写着“大雄宝殿”四个字的牌匾,说:“你们谁知道为什么所有的寺庙都有一座大雄宝殿?”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鸦雀无声,一群学生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不知道答案。他们虽然去过不少寺庙,但绝大多数都没有留意这件事,即使有人注意到了,也没细想过。
胡千秋解释道:“如来有许多称谓,大雄也是其中一个。大者,包含万有;雄者,摄服群魔。大雄宝殿,顾名思义就是供奉如来的大殿。”
一群学生这才豁然开朗,但付渊仍是抓着胡千秋不放,追问道:“这和你不进寺庙有什么关系?”
胡千秋正想答话,余雪菲却在一旁问道:“你还了解佛教。”
“懂那么一点点,之前我对佛家也有许多偏见,觉得佛家就是愚弄世人、欺世盗名,所以专门读过一些佛经,但粗略研究过之后,我觉得佛家的很多思想还是有道理和意义的,只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而已。”
余雪菲点了点头,自己这些人遇庙便拜,但却不知道拜的究竟是什么,而胡千秋不进寺庙,反倒比谁懂的都多。
胡千秋看了看付渊,笑着说:“根据《金刚经》所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我还不能做到破相、去执,即便进去对着佛像三叩九拜又有什么用呢?”
付渊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破相去执,自然是哑口无言,反倒是余雪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胡千秋说完这一番话,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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