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咱们少爷又有战报传回了呢!公主要不要猜一猜,少爷这回是胜了还是没胜?”碧儿欢欢喜喜地从外面回来,对坐在寝宫窗口发愣的程静翕道。
碧儿是程静恒前几天给她送过来的,具体日子,应该是半月前,叶怀瑜领兵出征的日子。
许是怕她想不开自杀吧,因而将她给找来看着她。
程静翕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瞧着这小丫头的模样就能判断出传来的是否是捷报,她喜气洋洋的,叶怀瑜那里当然就没有问题。
不过她还是愿意与她玩这样的游戏。
“我猜啊,”她作势掐指算了算,“定然是大败敌军了!”
碧儿便做了个十分佩服惊讶的表情,咬文嚼字道:“公主真乃神机妙算也!”
诸如此类的对话每隔一二天就要上演一次。
主仆两人全都默契的将每一次都当成是第一次那般新鲜。
足可见两人平日里的生活有多无聊。
也足可见,她们主仆二人心中的担忧有多重。
这样的日子又过去半月,距离叶怀瑜去南边平乱已经过去月余。
一日碧儿自外面回来,没能及时掩住脸上的表情,叫心神不宁站在寝宫门口的程静翕给看了个正着。
一颗心顿时沉了沉。
“公主……”走近了才发现,碧儿的双眼早已是通红一片。
程静翕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平稳站立不动,嘴唇动了动,努力半晌,才艰难地从嗓子眼里挤出了句话,“有捷报吗?”
碧儿的眼泪刷地就流下来了,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公主……少爷……少爷他……”
程静翕心中烦乱,连日来的压抑忽然就在这个时候爆发出来,“吞吞吐吐成何体统?你不会说话吗?少爷他怎么了?”
碧儿被吓坏了,一直给她不住地磕头,直到她头上已经出现了淤青,这才堪堪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少爷,少爷前日带了一小队兵将闯军营打算奇袭敌军,可是……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
程静翕双膝忽地一软,踉跄几步,碧儿眼疾手快的跪行过来连忙将她扶稳,“公主!”
程静翕挣开碧儿,跌跌撞撞的跑回了屋子。
碧儿不放心的紧跟进去,“公主,公主您怎么了?您要做什么?您……”
她无言地看着程静翕开始梳妆打扮,又叫她拿来平日里最最喜爱的衣裙换上,一番休整之后,程静翕整个人一改之前的颓废,看起来终于有了些许精神。
“公主,您这是……”
程静翕没说话,径自往外走去。
自打被软禁在这里起,她一次都没有出去过。
叶怀瑜领兵出征之时,满朝文武都去送行,程静恒更是亲自去给他壮行,她却只在寝宫中热一壶酒,将一切思绪放在酒中,举杯向着南面敬了一杯。
叶怀瑜,我遥祝你凯旋。
那一晚,她酩酊大醉,之后睡了足足三日三夜。
而今她终于走出寝宫门,再一次向着程静恒的书房而去。
她在书房门口跪了下来。
程静恒闭门不见,高公公在程静翕面前苦口劝说,毫无用处。
姐弟俩俱都是这般倔强性格,也不知这般是不是不好。
“殿下,皇上今日不见客啊,您这么跪着也不是回事,不如暂且先回去,等何时皇上允许见客了,老奴再着人去知会您一声,您看行不行?”
程静翕不为所动,似乎程静恒不见她,她就永远跪在这里不起来。
高公公眼中的心疼不是装出来的。
可他却也不敢去程静恒面前去劝说什么,虽然程静恒信任他,却并不代表他可以以此为所欲为,什么都能管了。
日头升到头顶时,程静翕觉得自己像是要晕厥过去。
程静恒的奏章看了半晌,也没看明白里面写的什么内容。
索性便放下去,喝了一口凉热适中的茶,缓声道:“皇姐可还跪着?”
高公公忙斟酌道:“是呢,公主犟的很,老奴如何劝说,公主就是不回去啊!”
程静恒默默看了一会虚空,而后拿过棋盘,“高公公,陪朕下盘棋罢!”
高公公眉目微动,心中不免为公主殿下担忧起来。
皇上并非喜欢下棋,如果不是在必要的时候,他是绝不会碰棋盘的。
他下棋,表示他在生气。
程静恒夜宿书房,程静翕一夜未睡,就那么一直跪着。
第二日照旧。
第三日依然。
第三日日中,程静翕终于支撑不住,不由自主地晕倒了过去。
她嘴唇已然干裂,面无血色,整个人看上去都瘦了一圈。
那日精心化好的妆也已经花掉,身上的衣服仿佛被阳光晒褪了色,看起来一点光泽都没有。
程静恒命人将她抬进了寝宫当中,叫来所有御医,并亲自陪在左右。
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只不过是连着跪了三天,身体吃不消了。
御医给熬制了汤药,碧儿眼圈红红地给她喂了下去,程静翕一直有些神志不清,药喝一半吐一半,好容易喝完,沉沉地睡了下去。
“皇姐真的没有问题吗?”
“回皇上,”御医道,“公主身体康健的很,之所以会晕倒就是在外面风吹日晒几日所导致,只要多加休息,后日便可痊愈。”
程静恒点点头,摆摆手,“退下吧!”他又看向碧儿,“你也下去!”
碧儿不敢有任何异议,赶忙收拾了东西跑了。
寝宫里剩下姐弟两人,程静恒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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