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靡夫人也忍俊不禁,继续分说:“这红的是含朱,若遇到歹人,将瓶口的塞子启开,对着底部轻轻一吹,里头的粉末只要沾上那么一点儿,中招之人必瞬间吐血,昏死过去!”
花粉点头:“若是遇到狂徒,在近身的情形下,正好可以护住自个儿!”
荼靡夫人点头:“不错,只要是想对你不轨的,就一口气对准了吹去,整死一个是一个!”
花粉笃定地附和,一旁的影蛮见她俩那副一拍即合,最毒妇人心的动人模样,鼻头冷气直呼。
最后,轮到黑瓶,荼靡夫人不无得意:“这是黑色曼陀罗所制,名曰墨幻,若是不慎受伤,服下可止痛。但这终究是末事,最精贵处在于可摄人心魄,操纵其神识。可你要切忌,只是一炷香的功夫,怎么用,何时用,对谁用,要自己调度。”
花粉暗道:怪不得拿个盒子还要请出佩玉,原来这几样东西当真不是凡品,巫祝大师那里是得天地之灵气得地宝,眼前得乃梦、含朱和墨幻,却是强人力而为之,亦正亦邪,到底是谁研制的呢?如有机缘,定要好好套问,学个几手,同祝余切磋切磋,那才叫有趣!
她忙道:“夫人不怕我拿这个去干伤天害理的事?”
荼靡夫人摇头:“你眸光清明,印堂阔朗,不是鼠辈恶毒之流,我即给了你,也就是信了你!”
花粉:“蒙夫人错爱,贫尼定善用此物,万不敢作恶。”
荼靡夫人见她明媚无暇,越看越喜欢:“正是这话,好生收起,要紧的时候用的上。若不会将使,叫英哥儿教你。”
影蛮一口否定:“怕是虑不到那个时候,这丫头机灵着呢,要说我是一点就通,那她更是无师自通!”
荼靡夫人作势道:“这会子知道矮人一截了,那你还怪为娘没有一碗水端平吗?”
影蛮无语。
此时,阿舍亦送来一大娄茶末。
花粉嗅了嗅,直道:“好香,不愧是古茶树采摘的茶叶!”
荼靡夫人:“你就闻了那么几下,就能晓到出处?”
花粉:“普通的茶末,色泽绿暗深褐,可夫人给的却是黄绿一般,且花果鲜香满溢,必是经年累月的古茶树生成,且周遭遍植花果。能在南诏享有这得天独厚的地界,必定是银山城。”
荼靡夫人不禁拍手,笑道:“好一个聪慧的丫头,等你离了大王庙,别在外飘荡,定要来我这儿,时常同我说说话,帮着打理茶山。”
花粉戏虐:“那夫人打算给我多少工钱?”
荼靡夫人心下委实畅快,这丫头说话够爽利!当即敲定:“管吃管住,每月给你一匹缎,五两金,待你长发及腰,再给你备份嫁妆,许你一世安宁富足,可好?”
花粉见她说得心诚,热络道:“夫人盛情相邀,待遇丰厚,花粉除非身不由己,不然定要同您切磋茶艺,品茗畅谈。”
荼蘼夫人:“英哥,你是中人,你听见的,粉丫头可是为娘的人,别叫人欺负了她去,知道不?”
影蛮自是应承,他知道花粉讨人喜欢,可没成想自家阿娘竟如此喜欢她,还引得她言笑晏晏,为着阿娘这份欢愉,自个儿定要护她周全。
花粉正自狐疑,只听得一阵清冷的声调:“你小子,何时开窍了,知道带媳妇回家了?”
乍听这话,一贯沉稳的影蛮,也不免捉急道:“阿娘莫要误会,她是庙里才来不久的小姑子!”
见自家儿子头回那般毛躁,那夫人赶着自惭道:“是我糊涂了,才制了好些新鲜茶面子,正好与你们尝尝。”
影蛮这才引着她同他娘说道:“粉丫头,这是我阿娘,又称荼蘼夫人。”
花粉彼时揭下帏帽,裣衽施礼:“荼蘼夫人安好,贫尼初次造访,唐突之处,万望容谅。”她适时地端详这位妇人,肤色黄亮,狭长的翠眉,映衬出一双含露的泪目,直教人觉着凄美。一袭紫兰纱笼加身,只以银钗珠裹点缀发间,神态清冷有余,出尘决绝。
一言概之,青春守寡,心如槁木!
夫人亦看向花粉,忽地瞠目,不禁呓语:“迤瑶?”
那声音虽轻,在有心人听去,自是清楚不过,可花粉对自家娘亲所知甚少,出于总总顾忌,她还不敢冒然认下,只作不知。
倒是影蛮心下嘀咕:那不是不曾谋面的姨娘的名讳,难不成这小妮子与她有些瓜葛,引得阿娘如此失态?
荼靡夫人收起疑惑,复了先前的清冷,可却同花粉说道:“什么荼靡夫人,不过是以讹传讹的噱头,直叫我夫人便可!快随我入座吧,外边风大。”
说着,三人一同向迎面的轩馆走去。
俩总着犄角的孩童,不过八九岁,齐皆躬身垂首而立。
荼靡夫人点头不语,花粉只跟着影蛮坐下。其中一个小僮娴熟地将茶饼和风炉等一一备上,荼蘼夫人摆手,复又操起那股清冷的声调:“阿舍,阿得,今日我自行烹茶,你二人只管一边预备伺候即可。”
须臾,茶汤既出,一番品啜之后,花粉笑道:“茶味儿稍显滞厚,定是取阳崖阴林的紫芽所制。”
荼靡夫人少不得赞赏:“难为你吃得出来。”
花粉不经意道:“茶固然是好的,就只太清苦了些!”
这话虽应景,却中了荼靡夫人的心事,但她依旧扬起嘴角:“不苦不涩不是茶了!”
影蛮顿时来了兴致:“阿娘竟会笑了!”
荼靡夫人佯装嗔怒:“难不成要为娘的哭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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