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宸这样绝美的长相笑起来原本是应该让人痴迷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蒲巴伢此刻却只能感受到恐惧。
夜九宸的笑就好像是地狱里的修罗,阴恻恻充满了冷意。
紧接着,洪尧找到了蒲巴伢分神的空档,剑势突然凌厉的直直朝着蒲巴伢的胸口刺了过来,蒲巴伢感受到杀意,连忙凛起心神抬剑想要抵挡。
一旁的夜陌寒看着,手中的瓷片瞬时间发力,正要扔出去,却见一道白色的光在眼前快速的闪过,紧接着,就看见蒲巴伢的手腕一抖,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而瞬间失去了力道一般,手中原本要抵挡洪尧攻势的剑,也那么脱手飞了出去。
蒲巴伢身子一僵,神色一愣,抬眼间,就看见洪尧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手中的剑,就那么毫不犹豫的,直直的插进了自己的胸口。
“噗——”的一声,是鲜血刺穿肌肤,没入血肉的声音。
洪尧通红着双眼,眼底都是红血丝,就那么狠狠的、毫不犹豫的,将一整把剑,都刺进了蒲巴伢的胸口,带着他快速的向后移动着,直到,剑身插进了身后的廊柱之上。
两个人距离如此之近,就仿佛刚刚的蒲巴伢和嘉木长公主一样。
四目相对,洪尧仿佛看到了刚刚嘉木长公主眼中所看到的情形。
他怔楞了片刻,紧接着,眼底的暴躁和汹涌慢慢的褪了下去。
攥着剑的双手,慢慢松开,洪尧向后退了两步,随即捡起之前蒲巴伢掉落在地上的剑,来到了嘉木长公主的身边。
嘉木长公主躺在地上,双眼紧闭着,嘴角似乎还挂着弧度。
大红色的凤袍被鲜血染的,似乎更加鲜红艳丽了。
刚刚和蒲巴伢的搏斗仿佛用尽了他身体里的所有力气,他僵硬而又冰冷的身躯,在嘉木长公主的尸体旁慢慢跪了下来。
他抬起一只手,似乎是想要将嘉木长公主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可是在即将触碰到嘉木长公主的脸颊时,又生生的顿在了半空之中,片刻,又握紧,收了回去。
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自己,她的眼里、心里,都没有自己,应该不喜欢自己的触碰吧。
洪尧笑了笑,“公主,我送他下去陪你了。”
嘉木长公主自然是回应不了了。
洪尧拿起手上的剑,用剑尖对准了自己:“可是我怎么忍心你一个人面对他,他会欺负你的、。”
洪尧喃喃的说着,就好像和往日里一样。
说完,他随即毫不犹豫的,将剑刺进了自己的胸口。
疼痛,他似乎感觉不到了,死亡,他似乎也感觉不到了,他的眼里,只剩下了嘉木长公主脸上那温柔而又美好的笑。
一如多年前第一次见到时。
第一次见,嘉木长公主就朝着他笑了。
也正是因为那笑,才让他这么多年,心甘情愿的守在她身边。
“公主,属下也来陪你了。”
说完,洪尧身子无力的倒在了嘉木长公主的身边,他睁着眼睛,不舍的望着嘉木长公主的侧脸,似乎是想要将她整个人都牢牢的刻在脑海里。
世界,好像都安静了啊。
另外一边,蒲巴伢自从被洪尧钉在廊柱上那一刻开始,整个大脑就是空白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死亡。
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他不是不懂,也不是不明白,和夜九宸这样的人结盟,到底要冒多大的风险。
可是他依旧做了。
可是他却完全想不到,到了最后,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那个打在自己手上的东西虽然没有看清,但是不用看,自己心里也清楚。
是夜九宸!
为了不让他自己背负上弑汗的名声,他竟然如此沉得住气。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很早之前,就布好的局。
从一开始,夜九宸就没有想过要让自己活着。
终究,是自己太自负了。
夜岚、江行烈的结局就摆在那里,深刻的警醒着自己,可是自己依旧自负的认为,这世间任何一个人,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没有什么事,是自己掌控不了的。
可是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江行烈才终于发现,原来自己,什么都掌控不了。
他慢慢转头,看着眼前凌乱而又狼藉的大殿。
从始至终,夜九宸都像是一个局外人,所有的一切,他都没有亲自动手,然而这一切,却都是他的手,在背后推波助澜,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地步。
生平第一次,蒲巴伢没有不甘心,反而很心悦诚服。
怪不得夜岚、江行烈都会死在夜九宸和冷月的手中。
对外,他如今只需要给嘉木长公主和洪尧安上一个弑君谋逆的罪名,便可以全身而退,而他膝下无子,夜陌寒和江听白在这里……
羌无,要和他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么?
这样,也好!
他死了,他的江山,交给谁,都能够放心的了呢?
想着,蒲巴伢远远的朝着夜九宸看了过去、。
他还和之前一样,从头到尾,都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一切。
他就好像一个伫立于九天之上的王者、冷漠的睥睨着苍山如蜉蝣蝼蚁一般的争斗。一品书吧
却从来都没有人,真的能够凌驾于他之上。
蒲巴伢笑了,朝着夜九宸点了点头。
夜九宸却没有再笑,也没有再回给蒲巴伢一个点头,只是定定的朝着他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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