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孟谦冷哼一声,神色凉薄而冰冷,“要的就是他们不知道。否则,你也应付不过来。”
“是是是……”京兆尹忙不迭应声,对眼前这神色冷漠的男子又多了几分忌惮。
这时候,北恒王府的心思,虽不算路人皆知,可有心之人还是能察觉出其中的不寻常。
对他来说,谁当皇帝,都不是最要紧的。
可不久前,唐孟谦突然找上他,并且字里行间都是拉拢之意。他也曾隐晦提到过拒绝,反而是被威逼利诱了好一番。
无奈之下,便也稀里糊涂地站到了北恒王府的阵营中。
今日之事,便是唐孟谦突然找上门的结果。
谁能想到,这人一出手,就是从蒋宇切入,设计将武威侯府和丞相府拖下水?
这么一会儿,他也回过神来,不禁好奇道:“世子,接下来,王爷可还有何指示?”
“等着吧。”唐孟谦斜了他一眼,那目光凉飕飕的,直教他心头发慌。
他立即低下头,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世子能否为我解个惑?”
“说。”
他沉默了片刻,随即道:“谁都知道,现在对王爷阻碍最大的,应该是定远侯夫妇。为何王爷却跳过这两人,先拿孙丞相下手?”
唐孟谦立即鄙夷道:“你当那两人是好算计的?愚蠢!”
那可是一对贼夫妇!
不仅防备至深,又手握兵权,并不是那么轻易能招惹的。
没有十足的把握,就连他的父王都只能放之任之。
好在,谢家那女人很快就要出征,到时候,腾出人手分别去对付那两人,估计也会比现在要轻松很多。
可这些话,他是不能对外说的。当下也只是眯上眼,不再理会京兆尹的问话。
京兆尹自讨没趣,也不敢心存抱怨,只能起身告辞。
……
晌午时,李府升了灵堂,阖府上下尽是一片白色。大堂正中摆了两口棺材,并无人吊唁。
李祥穿着一身孝服,来到了正房门前。
陆婉容死了之后,她生下的儿子就暂时被安置在了正房中,由乳母照看着。
李祥过来看了眼瘦不拉几的婴儿,便走了出去,招来他的随从,低声问道:“找大夫给小少爷看过了吗?”
尽管他的父亲是太医,可他并未承袭医术,关于孩子的相关事情,也只能从街上随便找个大夫过来。
随从也知道他的意思,忙道:“回少爷,大夫看过了。”
“废物!我要问什么,你难道还不知道?”李祥一把拍了他的脑袋,怒道,“我是问你,这孩子可有何异常?”
随从眼里划过一抹诧异,却还是很快就道:“少爷,大夫说,这孩子身体较虚弱……”
岂料,李祥眼中顿时露出一抹惊喜,“这样也挺好,挺好……”
他似乎在自言自语,却没意识到,这样的想法有多古怪。
思考片刻后,他对那随从道:“等没人之后,你把孩子抱出去,处理掉……”
那随从强压住心头的恐惧,连忙应声,退下去准备。
李祥站在门前,转身看了看摇篮里的婴儿,脸上却是瘆人的笑意。
本来,他对这个孩子并不起疑。
可当看到蒋宇那么看重陆婉容时,心头陡然生出了一股邪念。
这种邪念一旦生根发芽,就没办法从心里拔除。
于是,他怀疑起那两人是否有私情,怀疑起这婴儿的身份。
之后,他让随从去请来了大夫。
——要么滴血认亲,要么判断婴儿是否有其他异常。
后来,京兆尹给他指了条明路,也让他萌生了一不做二不休的想法。以至于后来,他也懒得滴血认亲,而是直接给这婴儿判了死刑。
听京兆尹的意思,那女子的身份也还算不错。为了能够续弦成功,他不介意清理掉一切可能会造成干扰的人和事。
人的渴望总是深藏着恶毒和阴险。
不经意间,一个还不知成或不成的打算,就这么轻易葬送了一个婴儿的生命。
这也不过是人之常情而已。
他这么安慰自己,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去。
寂静的廊道拐角处,突然传来一阵抽泣声,低而细弱,不仔细听,还真是无从发现。
水仙缩着身子躲在角落里,听着刚才李祥与随从的对话,一时间悲痛欲绝。
她没想到,少夫人拼命生下的孩子,居然碍了李祥的眼,令他生出了处理的念头!
虎毒尚且不食子!
李祥,他又怎么敢?
这时候,她替少夫人感到不值,却也知道现在伤心并没有任何用处你,首要之事就是赶在那随从出手前,将小少爷救出去。
可是,怎么救?
水仙擦干眼泪,从角落里走出来,很快就有了主意。
她先是在府中转了一圈,回忆起午后人少的时候,又提前去后门探了探路。待做完一切准备后,她换了套不起眼的衣服,将婴儿藏在了胸前,脚步飞快地往后门奔去。
一路上,都还算顺利。
等快要靠近后门时,不远处的院子里突然起了嘈杂声,府中的护卫似乎都出动了。
水仙腿脚一软,抱了抱胸前的婴儿,撒腿儿就往后门跑去。
那些护卫发现孩子不见了,立即全府搜查,首要就是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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