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工作进展半年多了,大多利用星期天和节假日。当然,没有课的时候,难免溜出去一天半日的。
既有经济上的实惠,又可以广泛地接触社会,两者都是她现在所需要的,但却必须在秘密中进行。
散会后,她走出办公室,手握那两张名片,想去校长室打电话,预约星期天采访的两位企业家,但发现校长室人很多,大家在高声阔嗓地争论初sān_jí分班,她只好先退回来。
“林老师,”柳领弟从后勤处走出来,怀里抱着一摞纸,叫住她,
“我跟你说件事。”柳领弟把她拉到没人地方。林夕梦看她那神秘样子,笑问什么事。
“是这么回事,”柳领弟把怀里那摞纸向上搬了搬,
“你最近没上大光那里去吧?”
“没有。”
“前些日子我去他那里,认识了一个当兵的,刚从部队回来,搞了一个什么装饰公司,他问我们学校有没有搞装修的……”林夕梦笑着打断她:“柳老师,您知道,我住的是饲养室,那房子快倒了,更不可能装修。”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刚才开会时,我发现你有那么多名片,里面有那么多建筑公司经理,连陈暑秋的都有,你能不能从他们这些人手里揽下装饰工程?”
“能又怎样?”
“那个当兵的……”上课铃响了,林夕梦知道她要说什么,便不假思索地说:“他给我多少提成?”
“我就要说这个……”
“这节我有课,柳老师,以后再说吧。”说完,林夕梦急急忙忙上课去了。
林夕梦喜欢柳大光,他业余搞绘画,是来学校找他姐姐柳领弟时与他相识的,那时他还没离婚,也没开酒店,但对他这个胖姐姐并不喜欢。
连续几天,柳领弟有事没事地来找林夕梦,反复说要是能给那当兵的介绍成装饰工程,提成费如何如何可观。
林夕梦这才明白,原来可观的提成费里也有柳领弟这个中介人一份。她回家对丈夫卓其说了这件事,卓其说如果能这样挺好,说不定一个工程就能赚上几万,拾草打兔子捎带着。
林夕梦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这倒不是因为她揽不到工程或不喜欢金钱,而是因为那
“当兵的”三个字阻碍她进一步思维。说白了,她对当兵的不感兴趣。她向来有一种认识,认为那些当兵的都是些没有七情六欲甚至非正常的人,她不能理解一个正常男人怎么可能当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兵,能过那种清心寡欲的日子。
这种人不是生理上有缺陷,就是情感上太简单。像她这种女人,怎么可能对这种男人感兴趣呢?
为不感兴趣的男人做事,即便有再多报酬,她也不情愿。今天下午,她刚从外面采访回来,远远见到柳领弟朝她急急走来,远远地就扯开嗓子:“林老师,我找你呢。”林夕梦知道她又是为招揽装饰工程,等柳领弟走到跟前,她勉强笑了笑,一天的奔波疲倦,加上那个让她厌烦的尤心善给她的愤怒,她实在不想再说话了,但又不能不说,只得简短地问:“又是那件事?”
“不是。”这倒出乎她的意料。
“大光下午来电话找你,你不在,我怕让校长知道,替你去接了电话,说你上课去了。你赶快去给他回个电话吧。”她感激地看着柳领弟,真难得她这份好心。
虽然她并不在乎校长,但总也得交待过去才是。她去拨通了柳大光的电话。
“是我,林老师。”柳大光显得很着急。
“你找我?”
“我等你半下午啦,你再不回来就麻烦了。”林夕梦不知出了什么事,问:“怎么?”
“我姐姐告诉你老樊的事了吧?”
“老范,哪个老范?”
“就是樊一行的弟弟。”
“她没告诉我。”
“她怎么没告诉你?她说告诉你了,他刚从部队回来,是个画家,很有才,成立了一个红星装饰公司……”林夕梦这才知道柳领弟所说的那个当兵的原来是樊一行的弟弟。
樊一行是作家,在梧桐县有名。柳领弟真是个对什么事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妇人,她竟然没说那个当兵的是樊家兄弟中的一员,只再三说有可观的提成。
她立刻说:“你姐姐告诉我了。”
“老樊现在正在公司等着你。”
“等我,等我干什么?”
“不是我姐告诉你了么?”
“这……”林夕梦不知说什么好。柳大光在那边急了,电话里不断地传来有人喊
“柳老板”的声音,柳大光一面吩咐着什么,一面对这边的林夕梦急急地说:“人家已经等急了,刚刚还又来一遍电话问我,你先去吧,千万不能失约。今晚我这里客人多,要不我就陪你去了,他在新世界酒店三楼……”放下电话,林夕梦心里不禁嘀咕起来。
当知道这是樊一行的弟弟,还是个画家,她立刻答应下来。再说,她现在也实在是需要赚钱的时候了。
不感兴趣就不感兴趣吧,世上哪有让你既感兴趣又能赚钱的好事呢?退一步说,赚不感兴趣人的钱,心黑也没关系,这样岂不更好?
于是,她给卓其打过一个电话,告诉说那个要她揽装饰工程的人,是樊一行的弟弟,正在等她去商谈这件事。
卓其听说是樊一行的弟弟要约见林夕梦,甚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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