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百里子玄刚起,门外便传来了抠门声。
他打开房门,门外站着三人,除了大师兄和小师妹外,还有一个陌生人,这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
赫连平和金叶楠脸上满是恐慌焦虑之色,百里子玄正待想问,那陌生人拱手道:“侄孙吴火伦见过太师叔,侄孙奉护法堂首座之命,特来传太师叔过堂,昨夜二曾师叔祖门下弟子高子洋暴毙,经查,此前他曾被太师叔所伤,太师叔涉嫌无故残杀同门,请太师叔随侄孙走一趟!”
琉璃宫本是一个开放的门派,基本没有什么清规戒律,但是只有一点,同门之间私下切磋相争相斗不准下杀手,无故痛下杀手残害同门者,重者处死,轻者废去一身修为逐出琉璃宫。
护法堂掌管琉璃宫律令,吴火伦是大宫主轩辕尘门下三代弟子,现供职护法堂。
百里子玄心中很是无奈,昨日,虽狠狠教训了高子洋一番,但未下杀手,他的伤顶多养个十天半个月就恢复了,不曾想他身体如此脆弱,竟然死了,他虽然蛮横霸占公共修炼资源,但是罪不至死,如若真是由于自己一时失手而死,自己也难辞其咎。
百里子玄向来信仰生命可贵,如果真是自己过失杀人,自己愿意承担后果。他便随吴火伦出了静远阁,刚跨出大门,金叶楠颤抖地说道:“二师兄,都是我害了你!”
百里子玄发现,她那张可爱的脸庞昨日刚褪去冷漠悲凉,此刻又布满了阴霾,眼含泪花。他回头轻轻一笑,捏了捏她的脸颊,若无其事地安慰道:“小师妹,这不怪你,你还不了解你二师兄的性格,就是不为你出头,我也会去抢那紫光球修炼的,怎么都要和高子洋一战!”
执法堂是一处四合院落,只有南边开一门,也是其大门,上书“护法堂”三字,百里子玄随吴火伦跨过执法堂大门,院内北面正堂是一座三层须弥座台基的宏伟大殿,上书“执法殿”三字,重檐庑殿顶,七开间,五进深,门窗台柱梁坊斗拱一律黑色,屋顶也是黑色琉璃瓦,台基墙壁地板栏杆皆白色琉璃砌成。
百里子玄被带到殿内。
殿内北边正上方是一个九级踏跺的台座,上摆三张几案,三把椅子,一律黑色,上座三名老者,皆身穿青袍。台座下方左右两边各站一竖排执法卫士,卫士皆**肃穆,正襟而立。
刚至殿内,上座的三名老者起身拱手道:“师叔!”
百里子玄还未来得及还礼,三位老者便立即坐下,居于中间的青袍老者道:“百里子玄,你昨日与高子洋相斗,致其昨夜伤重而亡,同门相争,为何痛下杀手?”
这老者便是琉璃宫护法堂首座,由三位宫主钦定,名唤金石立,大宫主门下二代弟子。
百里子玄答道:“我是曾与那高子洋相斗,将其打伤,但并未下杀手,他的死我也十分不解,还请首座明鉴!”
金石立继续说道:“高子洋尸首已经查验,无其他伤痕,属任脉受力过猛致死,而你当时正是用了一套功法掐住他的颈部将其扔下亭顶,就算不是故意杀人,也是过失杀人。”说完,老者命人将高子洋尸体带上堂来。
百里子玄自己亲自查验一番,高子洋确实无其他伤口,颈部任脉受损严重,确是像那记龙出海所致。
他内心无比内疚,没想到真是自己过失杀了人,我百里子玄顶天立地,杀了不该死的人,断没有逃脱罪责的道理,就算无人过问,自己也会给死者一个交代!
百里子玄拱手说道:“看来确是我过失杀人,在下愿领罪责!”
金石立本以为这个年轻人会继续狡辩下去,没想到竟然如此坦率,脸上浮起一抹钦佩神色,起身说道:“师叔年纪轻轻,敢作敢当,不逃脱罪责,不亏是三太师叔的高徒,小侄佩服之至!”
百里子玄微微笑道:“首座过誉,多谢!”
金石立再次坐下,与身旁两位老者稍做交流,说道:“百里子玄与高子洋同门私斗,虽无意杀人,却失手致其死亡,按照琉璃宫律令,应废其功力,逐出琉璃宫,然其态度诚恳,勇于承担罪责,本座酌情量刑,特判废去其功力,保留琉璃宫弟子身份。”
随后,百里子玄被执法卫士带出执法殿。
护法堂院内执法殿左前方有一化功池,这化功池有夺造化之能,将人放入池中,其元气会逐渐被吸取,直至回到凡体一段,仅剩一点先天元气。百里子玄便被带到此处。
看着那翻滚着紫气的化功池,百里子玄心中也很不甘,内心无比痛苦,自己辛辛苦苦多年的功力将毁于一旦,自己又身负血海深仇,他感觉到佛叶镇血案的凶手无比强大,自己现在的功力本就与其相去甚远,废去功力之后,从头再来,又要到何年何月才能与那凶手匹敌!然而,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自己失手害了不该死之人的性命,就没有道理不还给这人一个公道,怎能逃脱罪责,再说,若不是师父相救,自己早就身死刑场,企图逃脱罪责,岂不是让师父蒙羞!
百里子玄忽然眼光一凛,准备跳进化功池!
就在此时,他师父郑天阳带着大师兄和小师妹落入院中,赫连平和金叶楠看见百里子玄在化功池旁,赶忙跑过去拉住了他。
执法堂首座金石立见宫主到来,连忙带着所有人出殿迎接,俯身下拜。
“拜见太师叔!”
“拜见曾师叔祖!”
称呼不同,声音一致!
郑天阳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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