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震旭微妙的变化,看在安锦瑟的眼里,是截然不同的理解。
儿子第一次携云裳雅回凌家的时候,她挺喜欢这个处惊不变、落落大方的女子,况且,云裳雅让凌臣阙从颓败走出来,她这个做母亲的并没有异议。
慢慢的,她发现两父子都变了该。
性格本来藏得很深的凌臣阙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风雨无阻地接她上下班,带她去品尝各处美食,眉飞色舞地向几个发小介绍新女朋友,和柳研在一起的感觉完全不同,凌臣阙把柳研当成公主保护得很好,鲜少会露出这样无拘无束的笑容蹂。
那段时间,凌家的氛围变得很轻松的。
儿子尚可理解,但安锦瑟开始发现凌震旭的目光有意无意就往云裳雅身上瞟,时不时会露出特别亮的精光,完全不是一个公公看儿媳妇该有的眼神,自此,凌震旭对云裳雅的维护和爱护在她的眼里就变了个味。
她身边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围着云裳雅打转,安锦瑟感受到一种从所未有的危机感。
对外她装着嫌弃云裳雅平庸的背景,而无法启齿的难堪只有自己清楚。
凌震旭每次从云裳雅公司里回来都会喜上眉梢,即使他掩饰得非常好,她仍能一眼看穿,对云裳雅的怨恨又添多了几分。
堂堂凌氏董事长总给儿子老婆送午餐,即使两人已经分开也照旧不顾,居心何在?
这样,云裳雅就成了安锦瑟的眼中钉,她怎么能留这样的女人在家?
司机车开得很稳,安锦瑟双手紧绞着帆布袋子的提手,骨节处现出苍白。
有些心结不能敞开说出来,就会一直误会下去。
要是云裳雅知道安锦瑟揣着这般不堪的心思审视自己,估计一口血能喷出好几丈远。每每失望透顶的时候,凌震旭的慈爱对她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碳,不然她不能坚持这么久。
无原无缘被扣了屎盆子,而自己傻傻地根本不知道原因。而且安锦瑟是导致他们分开最重要的因素,如果不是她,她和凌臣阙不会到如此地步。
安锦瑟来到的时候,云裳雅已经在享用秦墨珂带来的午餐了,男俊女俏地坐在一起,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一对。
感觉门口出现个暗影,云裳雅抬头去看,微微闪神。
秦墨珂也顺着她的眸光望过去,薄唇微不可见地勾了勾。
原本轻松的氛围有瞬间的静默。
安锦瑟光鲜贵气地走进来,凤目扫了眼桌上几个色香的菜式,红烧小排,鲶鱼和鸡翅,还有龙虾和大闸蟹,看来离婚后这小日子过得挺滋润。
大概天底下的恶婆婆,都不乐意看到儿媳离开自家儿子还过得有滋有味,更有这么一等一的帅男人相陪,安锦瑟心里很不爽。
“怀了孩子不能吃这些寒凉的东西,”她突兀地上前一推,把桌上的东西都拔到一边去,有些汤汁地洒在桌上。
秦墨珂脸色一变,这些东西都是他按着云裳雅喜欢的口味亲自打电话订的。
云裳雅微微惊讶,安锦瑟已经知道了?
纸终究包不住火,她并没有表现出一惊一乍。
安锦瑟在她面前坐了下来,把刘婶做的便当一盒一盒地拿出来,香味四溢。她不紧不慢地说出路上已想好的措词,“你公公他今天没空,所以我替他来了。”
云裳雅为难了,秦墨珂订的菜还没吃几口,而且也感受到他已经明显不悦了,但安锦瑟难得纡尊降贵送过来,不吃就是不给面子。
她没决定好,秦墨珂已经开口,语气带冷:“你在这上班两年了,这女人从没来过一次,在这关节眼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
云裳雅敛眸,是啊,安锦瑟早不来迟不来,明摆着就是冲着她腹里的孩子来的吧。
她在凌家的时候对自己百般刁难,就连脸上挤出来的笑都差强人意,心底不由得很抵触。
被称为“这女人”,安锦瑟玉脸一沉,咄咄出声:“你是什么东西,我作为婆婆给她送吃的,难道还会害她不成?”
不愧是两母子,凌臣阙和她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都是一模一样。
你是什么东西,凌臣阙也曾这样质问她,云裳雅很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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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珂一只手玩味地捏起她垂到腰际的青丝,将那发梢缠绕在指尖,鼻端萦绕着发间的清香。
他冷哼一声,脸上越来越冷,如同结了霜一样,“凌家的人眼睛都瞎了吗?有病治病去,千方百计把人赶出来,现在又来认亲,云裳雅早没你们关系了。”
没人敢这么跟她说话!
安锦瑟倏地站起身,保养得非常年轻的脸都扭曲了。
秦墨珂冷蔑地嗤笑,而云裳雅也无动于衷,并没有出声打圆场的意思。
云裳雅已经整理好思绪了,淡淡道,“安女士,把你的东西都拿走吧。”
仅一个称谓,生疏得几近冷漠地下逐客令。
“你——”.安锦瑟脸色非常难看了,她难得主动示好,居然碰了一鼻子灰。
在凌家的时候,云裳雅哪有这么嚣张的态度。
秦墨珂笑意邪肆,指尖依然绕着云裳雅的发丝玩,安锦瑟看到他缓缓地凑过去,在指尖缠着的几缕青丝上无声地烙下一吻,而云裳雅没说什么,看来这两人关系匪浅,比普通朋友还要亲密许多。
云裳雅不是不阻止,而是没看到。
安锦瑟焗了一肚子气,气汹汹地离开了。
距离春节还有两三天了,下班之后蓝馨儿说要买新衣服,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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