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屈度气结。
“被说中心事了?”威武侯恶意满满,冷笑起来。
“本官据实相谏,老侯爷为何执意相逼。眼下外患尚在,岂能再生内忧。”
“谁老了!”威武侯不满,“那你的意思是本侯爷在挑拨是非,意图生内忧了?”朝堂议论纷纷,因为之前的楚宫的变故,此刻堂上倒是多了不少新面孔,但新生的家族势力官阀门派在这些固有大族面前明显少了气势,更加之不少人暗地里煽风点火,此刻朝堂,更比后宫暗藏波涛更为诡谲。
“侯爷你!”
“好了。”楚王冷冷的声音一出,嗡嗡乱响的朱子房顿时安静下来。
“殇阳关乃是陈军进攻的关键,但是殇阳关易守难攻,且背后有尚阳城为依仗,只要死守而不出战,那短期并无大碍。黎黎草原距离目前齐军推进之地不过数百里,眼下临近秋收,若是不能再秋收前建立防线、巩固战局,今年歉收,来年必定饥荒。况且,齐人若得良田,以战养战,则此战结束将遥遥无期。寡人听了诸位爱卿之言,感触甚多。虎贲乃是寡人亲卫,亦是国之亲卫。此战不可避免,但也不可操之过急。”他顿了顿,“晏隐,寡人要你亲率虎贲,领兵十万,直击齐军锋芒,务必将其阻于黎黎草原。”
“屈爱卿,你持寡人节仗,前往尚阳城联络晏氏共谋阻击陈军之事。”
“威武侯,你统领楚都禁卫,安抚各家豪族。”
众臣领命,各臣分派工作有条不紊,且看似随意,实则妙极,大司马一直悒悒,终于在听到楚王全部布置后抚须微笑,怅然若失。
“寡人率兵五万,前往楚都陪城云州城,协防三地。”他宣布完自己的决定,站起来。
“诸位爱卿可有异议?”威压的目光扫过众人,然后斩钉截铁下了总结,“既无异议,立即按此执行。晏隐,你留下。”
晏隐出朱子房时面色如常,见到行礼的宫娥仍然淡淡受礼,一切如常,仿佛在房中争执的另有他人,虽然被楚王暂时说服,但是他仍然保持他的坚持:“辛家留给我来对付。”
“我知道,所以才派了屈度前去尚阳城。屈度谨小慎微、与你家又是姻亲,他必定会死守殇阳,直到你成功阻击齐军。”
“齐军此番来势凶猛,早在陈齐之战中,他们便已细心留意了我军的弱势和强项,此战不好胜。”
“彼此彼此。我们不也同样留下了他们作战的督军和步卒拷问吗?若是你败了,我必定为兄弟报仇。”
晏隐看了楚王一会,忽的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似笑非笑:“好家伙,你自打入陈国那天起就已经计划好了是不是。”
“世易时移,哪里算的到那么远,不过是顺水推舟顺势而为罢了。”
晏隐忽然想到什么:“那她呢?你要告诉她吗?”
“她身体还没养好,这些事就不必惊动她了。”
晏隐点头,神色晦暗不明。
但是就在楚王出发离开楚都的第二天,菁华宫中的宫娥惊恐地发现他们的王后不见了,在寻遍了楚宫的各个角落,最终也没有发现王后的身影,而在这个时候,齐人突然开始进攻,战争一触即发。
源源不断的战报从各个角落传到陪都云州城,楚王虽然已经下令寻找,但在出动全城暗卫,寻遍大街小巷,最终还是一无所获,楚王震怒,最终下令将王后的侍女美牙严刑拷问,结果,刚刚拿出鞭子,美牙便全数招供,辛汇去了尚阳城。
楚王沉默一瞬,派了信使前往尚阳城,务令屈度极晏家护得王后周全。
尚阳城地处楚国西北,因为水草丰美,地理位置优越,历来都是贩卖马匹牛羊的中介重镇,陈国大兵压境之时,城中聚集了大量的贩夫走卒。屈度一到此处,便立刻下令征召所有的马匹,以非常的价格将其收为国有,并在城中大肆募兵,晏家二女儿亲自主协同夫君上阵,一时传为佳话。
但陈国军队虽已到达殇阳关,却一直只围不攻。
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守之,不若则能避之。
而辛家带来的军队不过是湛湛和殇阳关的士兵数旗鼓相当,并且兵疲马弱,倒不像是个攻城的,更像是个逃命的。
如此在关外连续三天,既不叫阵,也不进攻,白日守卫松懈,夜间更是如此,殇阳关的细作前往营地周围查看,结果发现造饭之地的数量比号称的军队数量,更少了一半。
守将又探听到辛家和陈王的关系势同水火,且为胁迫而来,当下狂喜,贪功心切之际,趁夜袭营,此间,虽然因为惊动马匹,打草惊蛇,未能成功,但却得以一窥辛家军中虚实,果真赢弱不堪,粮草不继,很多人似乎连饭都没吃饱。
守将回城之后,立刻纠集城中军马,倾巢出动,预备一鼓作气,将陈国军队斩杀于殇阳关外。然而未曾料到,当他们突袭进入敌军营帐之时,整个营帐竟然空无一人,守将还没来得及高兴,早已准备好的骑兵从四处直冲而来,楚军猝不及防,一时之间人仰马翻,而侥幸逃脱的兵士想要回到殇阳关内,却惊恐地发现,已经被陈军尽数占有。
消息传至尚阳城中,屈度大怒,但守将已死,山阳关已失,辛奕华占有山关险要,直逼尚阳城而来。
多年来,凭借殇阳关的险要,尚阳城的城防一直都处于亟待修缮但又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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