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师兄,此事不可!”
陈羽才面色大变,上前连忙开口劝道。之前,在众人尚未分开时,陈羽才就收到了邱方的传信,心中点明了要对柳子风好生询问一番。对此,陈羽才自然不好阻止,邱方自从大师兄的位置上下来,便一直在刑罚堂中苦修,担任长老一职。无论是出于曾经的威望,还是如今刑罚堂长老的身份,他都没有理由阻止。
周玉茹同样脸色苍白,柳子风是由她带入落霞宗的,此时竟然面临被逐出宗门的凄惨下场,眼中顿时有晶莹出现。她身子轻轻颤抖,看着柳子风低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童,不由更加伤心,一个劲儿的抓着陈羽才的胳膊,低声道:“大师兄……”
陈羽才早也慌了神,反手捉住周玉茹的玉手轻拍两下,而后转头又道:“邱师兄,子风乃是玉茹的弟弟,从小和玉茹一起长大。之后拜入宗门以来,三年间勤奋努力,未曾做过半点对不起宗门的地方,这等是不是太过严重了些?”
邱方转头看向陈羽才,神色颇有威严,淡淡道:“陈羽才,别忘了你的身份!身为宗门大师兄,却连这小子的底细都不知晓,你说他未曾做过有伤宗门之事,难道非要等宗门发生了什么灾难,再来向他问罪吗?”
陈羽才一时语塞,然而身旁却多出两人,正是闻声过来的江逸和南宫寒,只见江逸一抱拳,沉声道:“邱长老,此乃贵宗之事,我本不应当参与,不过在来此之前,我曾一度身陷险境,差点儿没了性命,幸得子风师弟几人出手相助,方才免遭一难。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请邱长老能网开一面,免得错怪了子风师弟。”
南宫寒在一旁同样附和道:“见过邱长老,子风师弟确实为人正直,还请邱长老三思。”
邱方面色微沉,目光冷冷的看向两人,说道:“你们两个……南宫寒,上次你把羽才坑了的事情我还没提,这里哪轮得到你说话?还有,无方门的江逸,此话若是你师父来说尚还有些余地,只你一人的话,可还是不够资格。”
两人顿时脸色一变,南宫寒被刺激一通,此刻更是尴尬无比。陈羽才见两人败下阵来,上前又道:“邱师兄,子风不过是道行低微,出手时多有犹豫,此事不为过吧?另外,宗规戒律中,若要驱逐弟子出宗,可不是单单一句话就可以的吧?”
邱方冷笑一声,蓦然转头看向陈羽才,淡然道:“那是自然,我这刑罚堂长老自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此事自然是宗门长老的一致决定,我知道你心中有疑,岳长老,把东西拿出来!”
在他身旁,岳长老微微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块棕黄色的木牌来。邱方一把拿在手中,抬手露出木牌正面,陈羽才一眼看去,登时脸色大变,口中直呼道:“弟子驱逐令!这不可能!”
柳子风此时也抬头看去,只见一块巴掌大小的盾形木牌上,正中央处赫然刻着“驱逐令”三个血红大字。在这三个字的下方,则是用黑色写着柳子风的名字,异常显眼。
邱方又将手中令牌翻了个面,后面赫然有三行小字,分别是落尘真人,季正法和玄玉大师的亲笔。见众人都看的清清楚楚,邱方这才将令牌收好,冷声问道:“师弟,宗门的‘弟子驱逐令’,这下你可是看清楚了?”
周玉茹身子发软,陈羽才急忙扶着她,面露颓然之色,却是没有回答。转头看向柳子风,低声说道:“子风,对不起…”
邱方没有理会陈羽才,而是看向身前的柳子风,淡淡道:“柳子风,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柳子风脑中混乱无比,仿若又回到当初周老身死的一瞬间,心里空落落的再无半分依靠。回想起憨厚老实本分的大师兄季中阳,温文尔雅假装聪明的二师兄李天成,只见过一面却帮助他许多的三师兄杜千夜,机灵体贴的四师兄苏黎……这些熟悉的面孔,似在一瞬间变得遥不可及。师父季正法少有回来,却是每每鼓励自己,三年以来,落月峰早已是他另一个家。
还有印在心底的一道倩影,总是调皮捉弄他的一抹紫色,梨花带雨扑在他怀中的玉人,这个总能给他带来开心的师姐,也许要许久许久才能再见到了……
柳子风情绪低落,瞬间如一个垂暮老人,复杂的心绪再填几分沧桑,颤声道:“我师父……师父他怎么说?”
邱方看他一眼,目中闪过一丝意外,缓缓道:“此事季长老自然知晓,是经由掌门真人和两峰长老同意后,方才做出的的决定。念在你昔日拜入落霞宗,刻苦勤勉,尚未做出出格之事,掌门真人和两峰长老决定将这次试炼的收获赠予你,作为补偿。至于季长老如何想法,我也不曾知晓。”
说完,只见邱方另一手中多出一件古朴小镜,赫然是方才收起来的“玄阳镜”。没有丝毫犹豫,将“玄阳镜”抛给柳子风,又听他叮嘱道:“此事过后,你与宗门再无瓜葛,在外不得以落霞宗弟子自称,尤其不可言明自己曾是落月峰的弟子,你可明白?”
柳子风此时却是楞在原地,手中接过邱方抛来的“玄阳镜”,感觉事情似乎并非简单,又听他再三叮嘱自己不得以落霞宗弟子自称,更不能说自己是来自落月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陈羽才本来难看的脸色也是愣住,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柳子风手中“玄阳镜”一眼,转头看向邱师兄。只见他仍旧一脸冷色,似乎只是在完成宗门交付下来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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