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峰上。
白袍青年衣袖一抖,手中托着的“九转墨玉台”缓缓落下,落在季长老和白袍青年两人中间。
此时,这方墨玉石台不知为何,通体碧玉色的表面竟有些黯淡。
“这是怎么回事?”
季长老也是九州上叱咤风云的人物,眼光自然毒辣无比,一眼就看出九转墨玉台的古怪之处,转头向青年问道。
“师父,这墨玉台是小师弟方才考教用过的,我刚刚心里好奇,过去察看了一下,发现这石台变化异常,故而带了回来。”
白袍青年抱拳,向季长老缓缓说道。接着,又听他说:“师父不妨将真气注入这墨玉台,便知晓怎么回事。”
季长老对着墨玉台一指,顿时,九转墨玉台滴溜溜地旋转着浮至半空。
然后,就见季长老指尖蓝光一闪,一道雄浑真气没入九转墨玉台中。而后,季长老闭上眼睛,感应着什么。
季长老那道真气没入九转墨玉台后,玉台“倏”地震了一下,便停止了旋转。季长老脸色一变,又一道真气从指间发出,险之又险地将就要凭空掉在地上的玉台浮起。
玉台在季长老那道真气托浮下,这才缓缓落地。片刻后,只听“咔嚓”几声脆响,一道道细密裂缝遍布玉台表面。然后,在白袍青年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碎裂成一地玉石碎片。
季长老也被震惊得说不出话,好半晌,脸上涌现出一抹喜色,口中喃喃道:“天可怜见,天可怜见!这当是我落月殿大兴的征兆!”
白袍青年看着一地玉石碎片,傻眼半天。又看到师父一边踱步,一边口中念叨着什么,哭丧着脸说道:“师父,这九转墨玉台碎裂,被掌门真人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好!的确非常的好!……嗯?”
季长老正脑中想着其他,只听到青年后半句话,口中连道好几个“好”字。反应过来时,觉得似乎在小辈面前有些失了颜面,不由咳了一声,表情肃了肃,问道:“天成,你方才说什么?”
叫做天成的青年见师父一脸严肃,连忙说道:“师父,九转墨玉台可是宗门之物,如今却毁在这里,这如何是好?”
季长老眼睛瞅了一眼地上碎片,不屑一顾地说道:“怎么办?再做一个就是了。这十个东西,本来就是落月峰的。”
白袍青年傻眼,显然也不知这玉台竟是落月峰的,不过表情却是好看了许多。又想起刚才玉石碎裂满地的场景,好奇问道:“师父可是在玉台中发现了什么?”
季长老脸上依旧有淡淡欣喜之色,以及一丝忧虑疑惑。听到弟子询问,叹口气,说道:“天成,子风这孩子不简单啊。”
青年闻言,脸上表情一变,试探着问了一句:“您是说,这玉台这般模样,跟小师弟有关系?”
“何止是有关系!”
季长老眉头更紧,脸上忧虑之色更显,“我方才真气进入这‘九转墨玉台’后,玉台里的一切已经完全毁坏了。也不知是什么样的法门,竟有这般强横威力!看不透啊看不透!”
青年面色一滞,声音也带了几分凝重,问道:“莫非是外族古术?或者是魔道邪法?还是有什么图谋?”
季长老转身看向远处,背影有些萧索,半晌才淡淡道:“这样的落月峰,还有什么需要图谋的?”
话语间,一股无奈悲凉之意,隐隐自老者的身影散出。
……
柳子风回到住处,便开始收拾行李。至于上午考教一事,心里则并没有多少在意。
在他看来,无论是神阳峰还是落月峰,也只暂且待些时日而已。只是,昨日那算命老道的一番话,或多或少对他有了影响。白日里那场景,他至少不愿意委曲求全,让周玉茹引得掌门不快。同时,心中对落月峰一事诸多疑惑,至于那些捕风捉影的传言,也是半信半疑。
老道一眼便看出他是柳家之人,事后柳子风才想起这事,不由后悔没多问一些事情。
事已至此,也只能屡走屡看,借那老道吉言了。
正收拾着,闭着的门忽然“咣当”一声朝两边打开,震得窗户都颤了颤。一道女子身影站在门口,一脸怒色,口中说道:“柳子风,你是故意去寻死不成?”
柳子风听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心中暗道不好。放下手中衣物,看着来人,除了周玉茹还能是谁。
周玉茹心中愤怒如同要喷涌而出,气的七窍都像是生了烟,满脸通红,表情难看。见柳子风不说话,怒火更盛。
“问你呢?好端端的神阳峰不去,偏偏要去那落月峰?你是鬼迷了心窍还是胆大包天?还是觉得自己有点修为了不起了?”
连珠炮一般地语句,说的柳子风哑口无言。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解释来。
半晌,他苦笑了一声,口中道:“玉茹姐,你先进来再说。”
周玉茹见他那副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重重哼了一声,又觉得刚才在门口那般大喊大叫失了方寸,迈步进了屋。
柳子风忙给她倒了杯水,见她表情仍是刚才那副模样,顿时一阵头大。
周玉茹喝了口水,火气似乎被浇灭了几分,脸色稍缓。但目光仍是不善,一双无暇明眸恶狠狠地瞪着柳子风。
“玉茹姐,我那个……我拜入落月殿,其实是受一位前辈指引,至于原因我也不知道,想必不会有性命之忧。”
柳子风绞尽脑汁,不得已只得把骗子老道说了出去。当然,这骗子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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