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黄母在听说是程公馆要请客之后,脸上的皱纹便蓦地笑开了花,连声说:“原来真是贵客要品尝我的手艺,我很荣幸啊,这点心不值几个钱,小姐你拿走就是了!”
龚梦舒还要客气,黄启伦对龚梦舒说:“哎呀,你别客套了,赶紧把点心拿回去吧,否则客人该等急了。”
龚梦舒见状,只得连身感谢,便随同黄启伦出了门,重新坐上自行车赶回程家。黄母也跟着出来送客,坐在车后座上的龚梦舒远远地隐约听见黄母自豪地对探头出来看动静的邻居们炫耀一般地说:“我儿子带同学回来,是程公馆的小姐呢!”
龚梦舒坐在黄启伦的自行车后座上,沉默了良久,才低声对黄启伦说:“黄同学,你母亲误会了,我不是程公馆的小姐,只是程府的丫头。”
“嗯?”黄启伦骑自行车的速度慢了下来,但随后他便笑了,道:“开玩笑吧,丫头也能上得起女子中学么?”
“我确实是丫头,”龚梦舒自嘲地在黑暗中翘起嘴角,道:“我是自小便卖身到程家的,是程家供我上学,等再过两个月我毕业了,就正式当丫鬟了。”
黄启伦没有说话,只是使劲猫着腰把自行车骑得飞快,很快就流了一身的汗,他边骑车边气喘吁吁地说:“对我来说,不管你是丫头还是小姐,你都是我心里头的那个龚小姐。”
龚梦舒闻声终于展颜一笑,只是笑容里有些凄清。她将还带了余温的桂花乌梅糕抱在胸口,有股暖意从胸膛慢慢渗透了进去。虽然不够暖和,但总也能抵御一些春夜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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