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间,杜慎便来到了徐鹏举家门前。
巧的是,他这边刚到,还没敲门,便听到门后传来了一阵嚷嚷声。
“逆子,几日没去杜慎先生那里,你又皮痒了是吧,今天我不抽死你,就不是你爹。”
“爹,您别用竹条抽二弟,不然会有疤的,还是用鞭子吧!”
然后,杜慎便听到了三徒弟徐鹏举的惨叫声。
“爹,大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啊,轻点,轻点,爹……我是您亲儿子啊!”
这……
杜慎站在门后,脸色很复杂。
自己三徒弟,该不会是又犯浑,恢复了纨绔本性,开始溜鸟打架玩女人了吧?
不至于啊!
鹏举这娃虽然嚣张了点,骂人狠了点,专往人下三路走,可近来表现的还算不错,性格变化显而易见。
可也说不准……
就在杜慎思忖的这会儿功夫,只听咿呀一声,魏国府的大门,直接被推开了。
然后,徐鹏举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杜慎面前,他裤子上满是泥泞,衣衫也乱了起来,回头张望间,一只手扒拉着门,一只脚已然迈了出去,很显然是想要夺门而逃。
在他的身后。
魏国公徐公辅手持鞭子,目露凶光,恶狠狠的盯着徐鹏举,另一名约莫二十出头,穿着华贵的的年轻人跟在身后,很显然就是徐鹏举口中的大哥了。
“杜慎先生?”
徐公辅老脸微红,尴尬了起来,赶紧将鞭子放下。
见此,杜慎摸了摸鼻子:“好巧啊!”
话音落地。
徐鹏举也反应过来了,扭头不敢置信的盯着杜慎,眼中先是闪过喜意,然后却变得惊慌了起来。
“师……师尊,您怎么来了。”
“无他,家访尔。”
杜慎到底还是心疼自己徒弟的,见徐鹏举被抽的身上红一道白一道的,忍不住为其开脱。
“魏国公,不知鹏举又犯了何事,怎落得这般毒打。”
他这边说着,却看到徐鹏举浑身一抖,面色苍白了起来。
杜慎更加心疼,看把这孩子打的,只是听到毒打二字就止不住颤抖,要是再打一会儿,估计人都给打拉黄了!
然而。
令杜慎没想到的是,听到这话,徐公辅却叹了口气,似乎羞于启齿,几次欲要开口,都没能说出话来。
还是徐鹏举的大哥开口道:“先生有所不知,家父实在是被气坏了,二弟他……他太过分了。”
说着,徐鹏举的大哥极为愤怒的握起了拳头,听的杜慎都疑神疑鬼了起来。
莫非自己三徒弟,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不成?
“究竟是怎么回事,能否和我这个当师尊的说道一番,若是我没教育好,却是还得向魏国公请罪才行。”
杜慎冲徐公辅拱手致歉,可以说是为三徒弟操碎了心。
“先生有所不知。”
徐公辅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己小儿子,指着他说道:“这逆子今日里不知发了哪门子疯,非要做火锅给我补一补肾,不禁把我那装饰书房的百年鹿角给锯了一半下来,还把他大哥养的细狗给宰了,说什么公的能型补。”
天杀的逆子。
那百年鹿角可是先帝赐下的珍宝,平日里放在书房里彰显门楣,可现在却只剩一半,传出去起码也是个大逆不道的罪名!
再说那细狗。
自己大儿子从小养到大,早就通了人性,听话不说,看门护院也比寻常的犬类靠谱许多。
就连徐公辅自己,都对那细狗疼爱有加,冷不丁的被这逆子宰了,能不发火吗?
听完徐公辅的话。
杜慎忍不住心惊肉跳,自己这三徒弟,还能干出这种事?
当下,他犯难了。
在学院里,火锅没少做,三徒弟偷学了点手艺也算正常,至于百年鹿角加细狗能补肾……
他好像没提过吧?
顶多也就型补说过几句。
可是,自己徒弟是个什么货色,杜慎还能不知道吗?
徐鹏举这娃,从哪儿得出的补肾之说?
杜慎想不通,只好把脸一沉,对徐鹏举斥责道:“徒儿,为师平日里怎么教你的,鹿角那玩意就是角质层,压根没有任何营养,怎么能用来补肾呢,起码也得是腰子啊。”
他不说还好,一说徐鹏举脸色更苍白了。
“师……师尊,要不您先让开?不然徒儿会没命的。”
徐鹏举心里慌得一批,倒不是因为自家老爹和大哥的毒打,而是怕杜慎啊!
只是锯了个鹿角,杀了个细狗,顶多挨一顿揍,骂上个几句。
可要是师尊知道,自己做火锅的主料,是白菜那就麻烦了。
要知道,那白菜,可是从师尊最看重的蔬菜大棚里偷来的。
徐鹏举还记得,当天他偷完了白菜后,第二天自己师尊气的一整夜都没睡好,第二天眼睛泛着红光,像是刚杀过人似得。
妈呀,想想都觉得渗人!
最要命的是。
他徐鹏举是个惯犯啊……
杜慎看着自己三徒弟惊恐的表情,以为他是被打怕了,叹了口气,和蔼的摸了摸徐鹏举的脑袋。
“徒儿莫怕,只要你勇于承认错误,肯积极改正,你爹和你大哥,肯定会原谅你的。”
徐鹏举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硬生生的在那张脸上挤出笑容:“师尊您说的是真的吗?只要我承认错误,就会被原谅?”
杜慎语气温和的说道:“傻孩子,师尊怎么会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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