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费问题得到了缓解,众人的情绪明显高涨起来,桌上的美酒佳肴如秋风卷落叶般进入众人的腹中。
嬊不灭已经有了醉意,他扯着嗓子说道:“很久没有这般痛快了!”他话锋一转,道:“不过,那些士兵,虎贲军究竟算谁的军队?”
大家面面相觑,这个问题似乎很难回答。龙骑兵、虎豹骑、剑客、矮人族的荣卫军,再加上奔流城的护卫军,这些天南海北的士兵如今都聚集在这里,看着像是一支联军,却又有了一个共同的名字……虎贲军!
安德鲁环视一圈,将目光停在了风尘扬的脸上。“大家怎么看?”
风尘扬沉吟片刻,道:“我觉得嬊不灭将军有资格统领全军,要不嬊将军就做虎贲军的第一任大帅吧!”
安德鲁也随声附和。“风尘扬说的我是赞成的,嬊将军一代名将,资历和声望都足够!”
嬊不灭连忙摇头,苦笑道:“多谢各位的抬爱,我是彘国大将军,奔流城城主,如果做了虎贲军的大帅,这虎贲军不就成了彘国的军队了?这也违背了成立虎贲军的初衷!”
李瀚文道:“可您的护卫军现在也进入了虎贲军的编制,这种局面怎么处理呢?”
嬊不灭道:“护卫军只是和你们一起操练,并不算进入了虎贲军的编制!”
柳静晨插话道:“嬊将军的顾虑我能理解,他毕竟是彘国国君的弟弟,奔流城的城主,他如果领导这样的部队,势必引起天下的猜忌,或许彘国国君也不会安心吧。”
赢子箮似乎并不关心这些问题,他将目光投在门外的那株绽放的梅树上。
安德鲁用手肘碰了一下赢子箮。“赢将军有什么想法?大家讨论一下!”
“我已大家认识不久!”赢子箮淡淡地回答,眼睛始终看着那株绽放着的梅花。
柳静晨看了一眼众人,道:“我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待众人将目光聚焦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方喃喃地告诉道:“那便是殷离殷统领!”
殷离第一个插话进来。“你是开玩笑的么?让我一个残废的老头子来领导虎贲军?”
风尘扬和每个人都对视了一下,说道:“目前看来,殷统领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我见识过他领军布阵的本事,他统领剑客组织这么多年,经验和能力毋庸置疑。”
在众人一致的推举下,殷离终于坐上了虎贲军第一任大帅。
后世著名史学家蒙静之在他的《燮史?殷离传》中记载:“众将皆举殷离为帅,离止之,众将复举,离谓众将曰:‘吾有号令,尔能从呼?’,众将曰:‘唯命。’。离终允,即帅位。”
酒席散去,众人各自离去,都去忙着金币入库、制作帅印。
李瀚文推着老师走在街上,街上人来人往,街道上的积雪已经融化。两人都没有说话,仿佛一对沉默着的父子。
太阳已经西斜,两人来到一处高地,眺望远处,一片苍茫的颜色。
“老师,你放弃了自己的理想么?”
“傻孩子,每个人都会有理想,只是有时候,理想把我们自己改变了,所以理想总是也跟着改变了”
“老师已经成为了虎贲军的大帅,那么您的理想是不是已经改变了?”
“或许吧!”
“老师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寻找一处能落脚的地方,总不能一直赖在奔流城吧!”
“能去哪里呢?”
殷离将身体缩进了黑帘里,沉吟半晌,道:“他们曾经说过的,在清河平原上建造一座军营,我认为是可行的。如今风尘扬弄来了一大笔资金,这个计划已经有了实施的可能。”
“我们没有城池,没有税收,这么多人需要军饷,那笔钱总会用完的!”李瀚文总是有太多的问题。
“瀚文!矮人族的粟黍种子是可以在平原上结粒的,我们也可以学习那些游牧部落,在平原上放牧。只要肯用心,总是会有办法的!”
“马上就要过年了。”。李瀚文终于岔开了话题。
殷离长叹一口气,说道:“是啊!马上就要过年了……我记得第一次将到你的时候,也是下了很大的雪吧……”
两人都不在说话,思绪仿佛都回到了很多年前的那场雪时。
幽若拽着风尘扬的衣襟,向着隆边府走去,她的脸颊涨的通红,不知是生气还是冻的。
风尘扬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姑奶奶!我这可是新衣服,可不便宜呢!”
赢子箮、安德鲁和吉雅被远远的甩在身后,吉雅偷偷瞥了一眼安德鲁,发现他也望向自己,羞涩地一笑,道:“他们两人就像一对冤家。”
安德鲁转头看看赢子箮,提出了一直以来都想问他的问题。“赢子箮,你总是这样握着那柄长枪么?”。
赢子箮停了下来,安静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碍你事了么?”
安德鲁急忙摆手,尴尬地笑笑。“那倒没有,我只是觉得你这个样子,很难有人敢靠近你。”
“男人还是女人?”
“女孩子更不敢靠近啊,你总是冷冰冰的!”
赢子箮仰头看着西下的残阳,仿佛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啊!”。他沉思了一会儿,安德鲁和吉雅也走远了。
隆边府。
幽若抱着龙吟枪坐在椅子里,斜着头挑衅似的看着风尘扬。“你要是走了,这枪我可得留下。有它在,你才会回来!”
吉雅小声告诉幽若。“姐姐!这种神器你是留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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