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好了?”钟宇泽望着琴凳上的少年,眼眸里充满了欣喜,同时也在暗暗地为他打气。北凡那双受伤的手指轻巧地搭在黑白键上,却没有任何的违和感,“嗯,没错。”他轻轻地张了张嘴,但口中的语气却很是笃定。
“可是,再过两天就该艺术节的表演了,现在准备怕是……”钟宇泽一副担忧的样子,但又不愿打击贺北凡的积极性,因而只是将话说了一半。但即便这样贺北凡也听出了钟宇泽的意思,与他相反,他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这有什么,没关系,只要我再抓紧一些时间,一定是来得及了。”少年说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让钟宇泽也不由得想向他竖大姆指。
音乐室里的钢琴声悠扬又略显忧郁,北凡的指法变得越发熟练了,弹琴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倒像是一种享受,看着北凡的指尖在钢琴上尽兴地跳跃,宇泽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也仿佛被他带入了音乐的殿堂,在这样一个天地里,不用被现实的琐事所打扰,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而祥和。
窗外的秋叶似乎也有通晓音乐的魔力,在凡的钢琴声中它们缓缓地在风中摇曳着,那是一种悄无声息的美,即便没有人会注意到它们,但它们又何曾放弃过生命的追求。琴凳前的他也是如此,这几日北凡不免有一些烦心。但令人庆幸的是,当他笔挺地坐在这里时,那些令他不悦的事情都自然而然地被他拋到了脑后,那双拥有魔力的手它可以演奏出这个世界上最纯真的音乐。而北凡却一度想要将它砍去,想想真是可笑。
他貌似很拘紧地坐着,实则感到了无比的放松,这是他最好的状态,亦是他贺北凡最想要的状态,悠闲而自在。这一切令他忘记了自己的卑微,令他忘记了老贺那张冷漠无情的脸,而与此相反,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融入了音乐中,似乎这对于贺北凡来说更是一种解脱的状态,想好,在这样一个天地里,现实的不快都变得那么微不足道。
秋日的阳光徐徐地洒在音乐室的木地板上,橘黄色的地板此时更是耀眼,北凡渐渐地闭上了双眸,仍凭自己的感觉走下去。少年的头不经意地随着琴声来回地摆动,一副认真而专注的模样,那双手指却丝毫没有耽误,倒是准确无误地按在了每一个琴键上,凡的嘴角略带着一丝笑意,是一种近乎忘我的状态,在这样一个中午,他没有丝毫的困意,而是全身心地投入了演奏中,投入自己对音乐的理解中。
小小的音乐室却充满了无限可能,这个小隔间是最初建校的时候装修的,因而现在已显得过于陈旧了,即便这样,丝毫不影响北凡的心态。宇泽四处打量着这间小屋,所有的布置与装扮都偏向于艺术风。那有些泛黄的墙壁挂着一些人物的海报,一旁的书柜上摆放着一些古老的唱片,唱片上还落了薄薄的一层灰,看上不已经很是古老了。宇泽的眼眸又不由得向阳台的方向望去,这个阳台不大,只是上面还放着一架尹笛霄的小提琴,旁边的几盆绿植在微风的吹拂下焕发着勃勃的生机。
墙壁上的钟表“嘀嗒,嘀嗒”地往前走着,但贺北凡却丝毫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似乎,坐在钢琴上的他就像一个与世隔绝的人,时间对他来说已然无谓。他的课程很紧,有时课业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但好在贺北凡并不会去想这些,他的心已然不屑于计较现实生活中的苦闷,反倒活出了一种佛意。就像此时弹奏的这支曲目《暴风雨小调》,虽然曲调并不高昂,但北凡却弹出了一种难得的宁静之感。
在少年的世界里下了一场雨,倾盆大雨。这些从天而降的精灵肆意地打在林叶上,地上的水洼里溅满了雨水,却像是一曲难得的天籁。在这样一场暴雨中,所有的烦恼都显得微不足道了,有的只是雨水滴落在树叶上的轻脆声,令北凡感到格外的舒心。少年久久地站立在窗前,微风迎面而来,从屋檐上滴落下来的雨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嘀嘀嗒嗒地向下落。沉浸于纷飞的雨水中的少年,已然忘记了现实生活的存在。只见贺北凡仍是一副陶醉的样子,少年久久地坐在琴凳上,那双手指显得异常的轻巧,演奏着凡的心曲。
但钟宇泽却不然,他已经看了贺北凡许久了。本以为北凡弹奏一会儿便会自觉地停下来,不成想,北凡的眸紧闭着,他只顾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全然没有顾及到钟宇泽已经凝望自己多时了。椅凳上的男孩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不由得有了一些焦虑,音乐室里的钢琴声还没有停止,但宇泽显然不愿意再这么等下去,只见他默默地站起身。
“北凡,凡。”他叫了两声,见少年并不回答自己,便不由得走向他,“北凡,走吧,我们该去吃午饭了。”钟宇泽说着看着他的那双眼睛充满了期待,但很显然凡还没有从他的钢琴声中回过神来,他的眼眸仍是微闭的,并不那么容易受到外界的干扰,看着贺北凡这副如痴如醉的模样,钟宇泽也很是无奈。若凡不坐在琴凳上还好,可若是他坐在了钢琴前,又岂是那么容易能被叫动的。北凡的唇轻轻地抿了抿,头微晃,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凡,走了,该吃饭了。”宇泽却是一副不甘心的模样,但甚至想要上去拉扯贺北凡,但他是了解凡的脾气的,因而并没有那么坐,这一次,男孩的声音高了八度。贺北凡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那种暴雨的意境忽而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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