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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温西礼今天不需要出门,难得休息一天。
醒过来的时候,空气里沉浮着淡淡的水汽,窗外是玻璃窗被雨水拍打的声响。
下雨了。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听到楼下传来了嬉笑声,难得的欢声笑语,令他有几分好奇。
洗漱完毕,温西礼踩着拖鞋,慢悠悠来到楼下,就看到姜小辞坐在沙发上,面前支着画板,竟然正在给他家的保姆佣人画肖像画。
有几个已经画好了的,正拿着画纸交头接耳,见到他从楼梯上下来,立刻收敛了容色,朝他问好:“温少,早上好!”
“你们……”他皱了皱眉头。
“是这样的。”保姆上前给他解释,“小辞早上起床要去写生,但是下雨天不能出门,我们就劝他在家里练素描。”说着,她忍不住看了姜辞一眼,夸道,“这个孩子很乖呢,都不哭不闹的,给他吃什么就吃什么,也不挑食。”
漂亮懂事的小孩子,总是很得大人的喜欢。
温西礼走过去,打量了几眼姜辞的画架,发现他下笔极为娴熟,三笔两画就勾勒出了坐在前面那个模特的轮廓。
这样的功底,按照寻常人家的孩子,恐怕没有四五年的学习,是不可能这样熟练上手的。
这大抵就是天赋。
六点多钟,因为下雨阴天的原因,天还蒙蒙亮,温西礼坐在姜辞对面,看着小孩跟姜酒几分相似的轮廓,微微有些晃神。
他正要打个电话给沈家人,问他们什么时候过来把人接回去,门外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他偏过头,看到姜酒披散着头发,冒雨从外面匆忙跑了进来,温西礼温淡的神色收敛,抬眸向她看去。
女人脸色苍白,浑身都在淌水,这里除了业主不能开车进来,她没带伞,竟然就这样直接淋雨冲进来了。
“小辞!”
姜酒见到坐在沙发上的儿子,忍不住喊了他一声,她走过去,又怕自己身上的雨水弄脏了他,小心翼翼的停在了一米处。
“妈咪回来迟了,不过有给小辞带生日礼物,”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装的很精致的小礼盒,递到姜辞面前,“是小辞很喜欢的东西,要不要拆开看看?“
姜小辞坐在沙发上,小脸冷肃,拿着画笔在画纸上涂涂改改,就是没搭理姜酒一下。
姜酒希翼的看着他,见儿子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知道这次是把她好脾气的儿子彻底得罪了,有些沮丧的缓缓收回手,站在大厅里低下了头。
她一夜没有睡,天还没有彻底亮堂起来就匆忙开车赶过来,就是怕姜辞出什么意外。
开到半路沈约的电话终于打通了,说是姜辞在街上被温西礼接过去了,她松了一口气,一想到姜辞和温西礼的血缘关系,又吓得不行,火急火燎的去自己公寓拿了早就准备好的生日礼物,赶到温西礼的住所想把人哄回来,没想到姜辞竟然完全不鸟她。
保姆看她浑身滴水,头发也湿透了,好心的走过来,拿了一条干毛巾递给她:“姜小姐,小辞在温少这里很安全,你别担心。上楼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吧,要感冒了。”
姜酒接过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脸,又看了看完全不理她的姜辞,轻轻地抿了一下唇,低声对保姆道了一声:“谢谢。”
她把手上干燥的礼物包装盒放在茶几上,轻声对姜辞道:“小辞,妈咪先上楼洗个澡。”
姜辞板着自己的小脸,目不斜视,不理她。
姜酒轻轻地“唉”了一声,被佣人牵着上楼洗澡去了。
温西礼偏过头看了看姜辞,又看了看姜酒怂啦吧唧的背影,微微的挑了一下眉。
“姜小姐,我们这里只有女式浴袍,换洗的衣服我们现在就去给您买来。”
女佣将干燥的浴袍放在门口,温和的对她道。
姜酒道了一声谢,洗完澡,换上了浴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想到自己竟然忘记了姜辞的生日,她又忍不住懊恼的叹了一口气。
最近一个月,太忙了,忙得她眼花缭乱。
温西礼突然的出现,更是令她魂不守舍,四年未见的男人,带给她难以形容的心灵震撼,以至于她连姜辞的生日都浑浑噩噩的没记住。
再加上甘恬进了蒋导的剧组,她作为经纪人也要跟班,连轴转的她都没时间睡觉,这一个月一晃而过,竟然就这样错过了姜辞的生日。
姜酒沮丧的低着头,打开门想下楼再去哄哄,额头撞在了某个坚硬温热的物体上,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抬头,对上了站在门口男人漆黑的眼眸。
“!”
不知道为什么,她吓得后退了一步。
男人立在她面前,视线温淡的注视着她,语气淡淡:“你就是这样当妈的?连自己孩子的生日都记不住?”
姜酒抿了一下唇,听到他这种口气,总觉得有点来气,低声应了一句:“你知道什么……”
“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你作为孩子的母亲,让自己的孩子三更半夜在大街上流浪,未免心太大了一点。”
“……”
“如果我昨天晚上没有路过那里,那他现在可能在哪里?警察局,还是某个人贩子手里?”
姜酒被他说得抬不起头来。虽然这件事最主要的问题,是沈约一个大男人竟然看不住姜辞这个小屁孩,让人家半夜离家出走了。
“我……”姜酒抿了抿唇,被他说得,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委屈,“我真的很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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