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心神间挣扎,他的意识可能正逐步涣散。
不!无奈,他看见黑暗遍布全身,自己那丝丝缕缕的气,如同螳臂当车,被寸寸磨灭。
这是在夺舍吗?十二倍感惶恐。
恍惚中,十二忆起了村门口朝气蓬勃的日出,爷爷总在说,他老了。
接着,他又进入了神秘世界,魔山诡水,妙笔生花。
“喔,好干净的种子,实在是惋惜。”
十二听到有人在说话。
“你是谁?”他在意识中紧张问道。
“嘿嘿,我是你,你就是我。同为一体,密不可分。”
“胡说八道,你是诡异的源头,你是十恶不赦的黑暗!”十二怒斥。
“凭什么!”
“凭什么?嘿嘿,我也不知道,但是你是最好的选择。下次投胎选个清贫人家,莫入此道了。”说罢,黑雾一鼓作气要冲上十二头颅。
“你敢?!”十二拼尽全部精力阻拦。
突然间,天地清明了。
一股截然不同的气息笼罩此区域。
六龙和紫薇天师回过神来。
“垂青反噬吗?所幸我意志坚定,没有受其影响。”六龙捏着白须道。
猴子在一旁翻白眼,他刚刚迷失了,意识逝去。他猜测,其他几人也是一样。
十二俯下身吐气,突然醒转。
“那是?”白须老者惊讶。
一人身影在远处,被迷雾遮挡着,看不清。
“他来了。”中年男子紫薇天师说到。
十二抬起头,一眼望去,来者身体内的金色光芒烁烁生辉,身前雾气抵挡不住。
金色的气吗?十二惊讶间张大了嘴巴,世上还有如此神圣的人吗,体内的气息如同日出时的太阳。
“恭迎帝者。”六龙天师和紫薇俯首。
那对年轻的男女此刻紧紧低着头,不敢直视。
而猴子在一旁,未见俯首,却依旧有些不自然,束手束脚。
十二望着,有些目呲欲裂,我也有机会如他那般吗?十二心中想,双眼竟流出了血泪。
黑雾再次浮现。
“你已经走上那条路了?”它看着灰雾中的人道。
“好久不见。”灰雾环绕的男子开口,声音沉稳,中气十足,十分年轻。
“此前未见过你之相,而今真正相见,让人大跌印象。”他在雾中调侃。
“在这条路上,岂有形神之说。你我缘分未尽,你终归要知晓真相。”黑雾道。
“我与你做笔交易如何?”
灰雾环绕的男子闻言,略有思索。
“我想知道,老头和我那师兄见过你了吗?”
“我方才苏醒,不过半个时辰。除去这几位,未见过他人。”黑雾说。
“可惜我那师兄执迷不悟,老头也不知所踪。应举杯共饮,祝垂青降世的。”
黑雾闻言,默不作声。
“同源之气?”灰雾中的男子诧异,他望向十二。
“老头又收徒弟了吗?”灰雾中的男子伸手一抓。
十二不能动弹,被拘禁了过去。
“好一个剑心空明,师傅他始终忘不掉。那就让你挫骨扬灰吧!”
雾中金光大作,十二感觉大难临头。
黑雾闻言,大惊失色。
“等一等!”
他喊到。
雾中男子停手,饶有兴趣地看向黑雾。
“你对他也有兴趣?”
“算不上兴趣,我急需一个纯净之体,寄托自己。”黑雾道。
“老头的弟子用于夺舍,想想也真是不错呢。不过,我有更好的载体,给你当作寄生。”灰雾中的男子道。
“什么?”
雾中男子轻取下一缕发丝,递过去。
“道一缕,足够你苟延残喘了,哈哈哈!”
“荒谬!你可知道,你面对的是谁吗?”黑雾暴怒,一缕发丝迎垂青,古往今来,闻所未闻。
“那你说说看,而今你是谁?”雾中男子问。
黑雾闻言一颤,他可是天之垂青啊,曾经高悬于顶,无人不心生向往。
可如今,他是什么呢?恒古更迭,如他这般的道意,未必能生出自己的意志,它青睐的人多半也早已逝去。它如今,什么也不是了。
“现在,你只是丧家之犬一条!”雾中男子笑道。
于此同时,举山震颤。以雾中男子为中心,他的气势磅礴而出,要让天地跪俯。
“可恶!”十二离得最近,那种恐惧感涌上心头。
我不想跪下!十二并不感到害怕,可是那种臣服之欲由不得他了。
我要突破这障碍!十二自心底生出了火焰。
一柄断剑破空而至,立于十二身前。
“遇帝不拜者,飞灰湮灭。”雾中男子轻声道。
十二身上着火,极速坠向地面,他的四肢折断了。
好热。
十二感受不到疼痛,他内视,看到两种火焰交错,他心底生出的无名之火,在他的各个经脉燃烧着。
“小娃娃,接受我吧,让这猪头看看,谁才是天骄!”
意识迷糊中,一缕声音飘进了十二的耳朵。
“你是诡异的黑雾吗?拿走吧,记得帮我照顾我爷爷,最好,能再让他抱个大胖小子。”十二觉得累了,他最后关头,所思所想还是离不开自己的爷爷。他听村子里的人说,对长辈最大的回报,就是生个大胖小子。
可惜,没有机会了吧。
外界,猴子被火焰灼烧者,表情十分狰狞。
“你他娘的,老子扒下你的皮!”
猴子出手,一棍锤到山体下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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