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心疼的将她抱回怀中,哑着声音哄道:“乖,咽下去。”
慕轻烟死死的闭着眼睛勉强咽了下去,睁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秦衍,别提多可怜了。
秦衍狠了狠心,将碗直接凑到她的唇边,嘶哑着嗓音,“都喝了,发发汗就好了。”
慕轻烟不肯,将脸埋进他的怀中,死活不肯出来。
也不知哄了多久,才将一碗姜汤都喂给了她。秦衍放下碗,脱了身上的外袍,从她身后又扯过一床被子盖住两个人,重新将她揉进怀中,低低的耳语,“睡罢,为夫守着你!”
慕轻烟往他怀中挤了挤,寻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直到酉时,琥珀进来点亮了卧室的红烛,珊瑚和珍珠各自端着一个托盘也进来了。
“王爷,小姐的药好了。”琥珀轻声回禀。
秦衍低头看看好不容易睡安稳的慕轻烟,有些不舍的犹豫了一下,才微微起身从托盘上端过药碗。
“未央?”秦衍低唤。
慕轻烟蹙眉,却未醒。
秦衍以从未有过的耐性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哄着,最后终于是哄得她坐起身来,依着他的臂弯,眉头深锁,将一碗药喝得尽了。
珍珠担忧的看着自家小姐,她只不过去偏院查点了半日小姐的嫁妆,婆子上夜时就说小姐病了;初时她还不信,跑回来一问却是真的。
不过王爷好像不太一样,与世人口中杀伐果决的那个虎王不同。这两日,她们认识的虎王淡漠虽淡漠,对小姐却十分温存,比从前的南宫大少爷更多了几分心疼。
琥珀从珍珠的托盘上端过温水递给虎王。
秦衍又哄着慕轻烟喝了半盏水,冲散了口中的药味。这才轻声吩咐着,“煮点粳米粥备着,她半夜大概用得着。”
琥珀应下,接过水盏,带着珊瑚和珍珠退了出去。
秦衍闭门谢客,寸步不离的陪着慕轻烟用连了几服药,直到第三日归宁这一天,她仍病恹恹的不甚有精神。
起了个大早,慕轻烟歪在画堂的榻上,仔细的叮嘱了琥珀:“去馔玉订两尾干烧黄鱼,要趁热送进水月山庄,凉了失味。再去狮子楼买一只虎皮肘子、食锦香点心铺的白玉糕、京府斋的盐梅;再去清觞酒庄要一坛桃花醉。”
琥珀一一应下。
“还有,让三九带两只小的回水月山庄。”慕轻烟轻敲着太阳穴,那里一鼓一鼓的跳,筋脉隐隐作痛。
秦衍打点好了要带去的礼物后回来,看见慕轻烟脸色不好,扯过手腕又诊了一回脉,温声说道,“已无大碍,睡得有点多,身子犯懒,走动走动会舒服一些。”
珊瑚头未梳脸未洗,打着哈欠从外面进来,托盘上整齐的叠放着几件簇新的衣袍。
珍珠忙转身虚扶了她一下,低声问道:“一夜没睡?”
“嗯!”珊瑚强撑着困意,将手中的托盘塞进珍珠的怀里,揉着眼睛:“这几天琐事多,原本是早就准备好的,多添了王爷一件,费了些功夫。”
珍珠接下托盘低声嘱咐,“今日小姐归宁,你也该去收拾洗漱,别让小姐等你。”
珊瑚点头,转身要走。
她们两个的对话慕轻烟都听到了,只等着秦衍给她诊完了脉,忙唤住已经走到门口的珊瑚,责问道:“就为件衣裳熬了大夜,这等傻事以后还是不要做的好。”
珊瑚回身低头回话,“也不是经常这样,小姐不用担心。”
“又不是没有衣裳穿,你绣的那些,我穿十年也足够了,熬坏眼睛可不是闹着玩的!”慕轻烟站起身来,就着珍珠的手翻看着那叠衣袍。
茄花紫织金丝绣劲竹的外氅,同色飘竹叶的襦裙,胸口斜钩着竹节压边,皆两节一对。下边的那件显见是秦衍的,同色同质同绣,离袖口领口两指处压了一掌宽的边,也绣了劲竹。本是浓艳的颜色,却因纤巧的绣功敛去出挑,尽显精致。
慕轻烟看着就喜欢,欲待赞扬珊瑚两句,却见她倚着门框快睡着了,不由得好气又好笑。遂接过珍珠手上的托盘,轻声吩咐她,“送她回去睡下,不用她跟着回去。”
珍珠微笑的点头,走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瞌睡虫,挑了帘子出去了。
慕轻烟咬着唇瞧一回托盘上了衣裳,又瞧一回坐在软榻喝她喝了一半茶水的秦衍。最后端着托盘往卧房边走边唤他,“秦衍你跟我进来!”
秦衍从容的将茶喝尽,跟着她进了内室。
慕轻烟搁下托盘回身来脱秦衍的衣裳,解开领口的两个盘扣才听他幽幽的戏谑,“何时变得如此心急了?”
慕轻烟的手停在他胸口的盘扣上,微微一怔,顿时就恼了,抬脚照着他的小腿就踢,口中犹自不依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秦衍抿唇浅笑,将她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掌心之中。
慕轻烟恨恨的翻个白眼,使劲的抽回自己的手,满脸怒意,“自己脱!”
秦衍被她脸上的那抹嫣红诱惑,欲揽在怀中揉搓一回,还未等付诸行动偏被她发觉,远远的躲闪开去。他只得自己解开了剩下的几个盘扣,脱得只剩崭新的中衣,伸平手臂柔声央求,“替为夫更衣,时辰不早了!”
慕轻烟心不甘情不愿的抖开那件珊瑚连夜绣好的茄花色外袍,踮着脚给他穿戴好,扣上了竹节模样的玉扣,系好腰带,又在妆台的首饰盒里选了一块满绿冷翠雕凤凰的玉佩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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