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手,前几日受了伤,不宜骑马。”
安歌心里便打起了鼓。如此,这十里的路,怕是不得不与玉瓒并肩同行了。
看出她的窘迫,玉瓒面色更是淡漠:“云安歌,你不必紧张。咱们不过是同乘一辆车而已。”玉瓒令车夫挥鞭驾马。
“到底男女授受不亲。”
玉瓒更是摇头:“云安歌,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表妹。表兄表妹的,同行一辆车,也无什么妨碍。”
安歌见避无可避,只得叹了气,不说话了,掀开帘子,看着旖旎窗外。
车里的气氛,只是尴尬的寂静。
玉瓒见安歌一路只看着车外,便有意打破寂静:“云安歌,这入宫参加宫宴,见了我父皇母后,可也要献一献才艺的!告诉我,你都会什么?”
云安歌就转头问他:“你想我会什么?”
玉瓒沉吟片刻,方道:“我知你会抚琴。”说罢,心头微有涌动。前年自己进熙宁宫,在那寂静御花园,曾听过安歌的琴声,见过她卓然的姿容,从此心里就记下了。玉瓒的神情又陷入回忆之中,他清楚记得:那是熙宁国求和的第一年。他奉父皇之命出使熙宁,入了熙宁皇城,谨小慎微的熙宁帝殷勤设宴,邀他入席。
是夜,他心情甚好。因酒气微醺,小憩之余,经人提醒,便去了附近的御花园散步醒酒。熙宁国不大,但皇宫景致布置极好。虽已入夜,但宫墙四处彩灯高照,亮如白昼。步入园内,里面一切景色皆得见。便是在转过假山的那一刻,玉瓒见到了立在假山一角焚香祷告的公主云安歌。彼时的安歌年纪不过十五。
玉瓒虽喝了酒,但步子依旧轻快,因此并未惊动了她。月华之下,一身绯衣的安歌面向假山影壁双手合十,口中默念有词。焚香祷告完毕,安歌又拜了几拜,方命侍女摆上七弦琴,潜心静气抚琴。
玉瓒亦通晓音律,听了这几下拨弦之声,清冽悠扬,竟也痴了。玉瓒知道此曲名《南风》。他本想听完再走的,岂料树旁,也不知怎地,忽窜下一只肥硕的夜猫。那夜猫睁着一双碧色眼睛,朝他闪扑而来。玉瓒受了惊,口中发出一声低呼。
听见附近有人,安歌不禁分神,便问“何人躲在暗处”,幸而玉瓒闪得快,在安歌探询之前,已先行一步,只给她留下一团模糊的影子。
此刻,安歌见玉瓒这番说与,心里自是惊疑。“你……怎知我会抚琴?”
“我这样说,自是因为见过你。”
“你,到底是在哪里见过我的?”
玉瓒看着她不安的眸子,干脆装作坦坦荡荡:“作为永夜的使节,我曾进过你们熙宁的皇宫,也曾在御花园见过你。”
安歌心里有些明白了。那一次深夜抚琴,想着假山前方那个不甚清晰的背影,莫非就是玉瓒?
看出安歌眼里的猜测,玉瓒就又道:“你的琴艺,很不错。我想你到了皇宫里,必然会引起我父皇的赏识的。你会脱颖而出的。”
安歌却觉苦涩:“不!王爷说错了,我该得到的是太子的赏识。”彼时车马正过一个陡坡,安歌一个趔趄,竟是靠在了玉瓒身上。
玉瓒一把扶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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