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正好是杨韵自己给自己安排了出差行程,离开服装厂后不到三个小时,陈倩也恰好临时决定到服装厂检查工作,顺便处理琴音事件。由于是临时决定,因此也没有预先与服装厂负责人杨韵打招呼。
陈倩带着两名随从,从香港到经济特区,经过半天路程抵达服装厂。没有人知道,没有人迎接,静悄悄地便进入服装厂,来到了办公室。陈倩跟身边的随从说道:“像我们这样,没有任何人知道消息的突然袭击,才是真正的检查工作。”
一行人先是来到杨韵办公室,没有人在;便来到了琴音、杨艳她们一起办公的大办公室。见琴音、杨艳都在,陈倩松了一口气。琴音、杨艳都赶忙起身,给陈倩斟茶倒水。
陈倩得知杨韵出差后,又临时决定,先调查处理琴音的事件再说。便让杨艳打开杨韵办公室,她要找杨艳、琴音和随机找两名职工代表,分别谈话。杨艳为难地问道:“这一时半会的,到哪里找职工代表去呢?”陈倩抬头,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窗往生产车间的方向望去,轻松地告诉杨艳说:“用得着找吗?就叫那个在指挥修理电器的人,还有那个正在厕所门口清洁卫生的阿姨,一个是指挥的,一个是地位最下层的,两个人就可以了。”杨艳点了点头,便跑出门去,不一会儿功夫,两个职工代表便紧跟着杨艳来到办公室等候。
接下来,陈倩便与杨艳、两名职工代表,还有琴音,一共四个人,进行了面对面的单独谈话。
陈倩与杨艳谈话时,直截了当地问道:“琴音勾结流氓人员假公济私的事情,你知道吗?”
杨艳惊讶地张大嘴巴,反问道:“不至于吧?我跟她同窗几年,她可是最讨厌滥情的人的,何况是流氓人员呢?不可能吧?”
“那么,她在实习的时候将哥哥的女朋友田文安排进服装厂,你可知情?”
“也不至于吧?”杨艳说道,“我记得是面试以后琴音才知道田文那里有哥哥的消息的。那天晚上我和她一起去找田文,当她发现哥哥竟然在田文宿舍,又听田文说他俩在谈恋爱的时候,十分气愤,还当场指责他俩是不伦之恋。”
陈倩停下记录的笔,用严肃的目光盯着杨艳,缓缓地说道:“这么说,是田文入厂在先,琴音知道田文与哥哥恋爱在后喽?”
杨艳迎着陈倩锐利的目光,认真地点头。
陈倩又问起杨韵出差的事。杨艳答道:“她只说出差,至于去哪里,干什么,她没说,我们也不敢问。”
陈倩与杨艳的谈话结束了。
陈倩与两名职工代表的谈话,说来更巧,那两名职工代表,都是先前被杨韵痛哭过的职工。他们除了向陈倩投诉杨韵的管理和为人之外,并没有多说别的什么。
很快,陈倩与琴音的谈话开始了。琴音早从先前谈话出来的杨艳那里,知道了谈话的内容。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惴惴不安地走进了谈话室。
陈倩微笑地看着琴音。
琴音正作好挨骂挨批的心理准备,低头不语。
陈倩问道:“还记得你实习结束的时候,我找你谈话的内容吗?”
“知道。”琴音低声应答,生怕声音太响亮会被骂得更加厉害。
“核心内容是什么呢,你能复述一遍吗?”
“就是现在流行港台风潮,让我作好准备,将来要为企业开拓音像市场。”
陈倩微笑着点头,示意谈话结束了。
琴音简直不相信自己的判断,她极力地掩饰着自己的紧张心理,慢慢腾腾地从座位上挪动起来,又慢慢腾腾地朝着门口走去。
这一切当然逃不过陈倩的眼睛,陈倩对着琴音的背影说道:“至于服装厂提出来的你勾结流氓假公济私的事情,你自己是怎么认为的?”
琴音怔住,慢慢腾腾地转身,面对着陈倩,迎着陈倩锐利而又严肃的目光,用坚定的语气说道:“我敢保证,我没有假公济私,也没有勾结流氓人员。”
“你没有做这些就行了。”陈倩说道。
琴音回到办公室的座位上,心情复杂,久久不能平静。她仔细地回忆着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扪心自问,自己确实没有做对不起陈倩、杨韵的事情,更没有做对不起服装厂的事情。但是,杨韵为什么连问都不问一下,就上报自己勾结流氓人员假公济私呢?万一陈倩认可了杨韵的说法,那该怎么办呀?
正当琴音在想着这个事情的时候,陈倩走到她身边,说道:“琴音你收拾一下吧,我想趁着这会带你回省城考察一下音像市场的情况。”然后又转向杨艳,交代说:“在杨韵出差回来之前,你要临时全面管理好厂里的行政事务。”杨艳点了点头,又响亮地回答:“是!”
琴音高兴地接受了任务,随着陈倩上了赶往省城的小车。
一路上,陈倩都没有与琴音谈起工作上的事情,而是谈笑风生地回忆着琴音第一次来到经济特区的时候,在路上遇见的农民,在经济特区见识的杨韵,还有当初经济特区的普通平凡和今天的日新月异。
到了省城,已经是夜幕降临的时候,大街小巷,华灯初上。小汽车穿街走巷缓缓行驶,陈倩和琴音都特别留意街道两旁播放的音乐,和那些顺便摆卖录音带的小摊。
陈倩叹气说道:“哎呀,这奔波忙活了一整天的,临近傍晚听到省城的音乐,这让人思绪能飘起来的港台风潮,还真让人舒服啊。”
琴音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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