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这是一个漆黑的夜晚,仿佛是预感到要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星星和月亮不约而同地隐匿在天幕背后,四周一片幽寂,只有野猫时不时发出尖利的叫声,因为没有人敢深夜还在户外逗留。
一个身影悄然潜行在街道的阴影之中,如果仔细观察,可以发现这个人手中还提着一柄碎颅锤。
那是江白,他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离开了事务所。
他不得不浪费了一个白天的时间用来睡觉,他推理的没错,不能永不停歇的直播破案,如果在直播中做出有违常理的事情就会导致世界线崩坏。
如今已经有观众怀疑这场直播了,就像是一道裂缝,时间拖得越久裂痕就会越大,直至崩坏。
白天拜访了吴师傅,但这个油腻的中年大叔滑得就像是个球,不管从哪个方向询问,都能被对方绕开,就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一样。
既然对方不肯回答问题,总是以猥琐的话题躲避,那他再怎么问也无济于事。他不是守夜人,也没有逮捕令,对付这种人,就得先得到证据。
江白故意向他提及李三娘的事,果不其然这个修车铺的大叔就流露出了破绽。
自古情字多误人,吴师傅很有可能是出于情杀。
但最令他在意的是吴师傅最后的反应,这个人很可能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江白很肯定吴师傅是想走,因为他当时看便利店的眼神中已经毫无任何留恋之情,光天化日有些太嚣张,但是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可就说不准了。
江白不得不抓紧时间,距离案发已经即将48个小时,他必须在天明之前结束这个案子。
旺仔便利店已经被守夜人贴上了封条,江白翻过围挡,拿出一根银针轻而易举地撬开了门锁。
他径直走入商店内,在收银台旁停住了脚步,白色的柜台上摆着一个没有接通电源的打单机,抽屉全部被拉开,里面的物件七零八落。最下面的烤漆柜门敞开着,应该就是放货款的地方。这样一个空阔的地方,想必能放下一二十万的样子。
他沿着墙壁缓缓地移动,周围实在是太暗了,要想观察细节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他不得不集中精力。
货架很整齐,而柜台凌乱不堪。尽头处是一扇门,里面的小屋是李三娘平时居住的地方。这说明凶手显然是直奔柜台,当时他正蹲在瓷砖上,着急地翻着抽屉与柜子。也许他并不知道钱放在哪里,只是推测出大概在收银台附近。
凶手是有备而来的,他带着手套,案发现场没有留下指纹。一切就像是精心策划的偷窃案,可货款丢了并不能肯定他就是图财。谁也无法确定是凶手先杀了人,再故意翻乱柜台混淆视听,还是窃取财物的时候被李三娘撞见,继而杀人灭口。
整个事件最可疑的地方就在于,案发当时便利店里监控设备并没有工作,这很可能是有人故意将摄像头关闭,不想让自己暴露。
计划到如此地步就绝不是随机的犯案,凶手作案前至少来过这家店几次,并且熟悉监控摄像头的死角位置。而能做到这一点人,应该就只有吴师傅以及……李三娘本人。
白色粉笔勾勒出的现场痕迹固定线就在不远处,江白突然盘膝坐下,缓缓地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中推演事件发展的整个过程。李三娘,一个与人为善的老好人,风韵犹存的俏丽寡妇。按理说这种人的人缘极好,那么只剩下情杀和图财害命这两种可能。
他收回了所有的精神力,开始侧写还原整个案发过程。
挂钟逆转,时间倒流。
两天前,凌晨一点三十七分,空空荡荡的中轴线上黑暗幽寂,无人的街道上偶尔闪过流浪猫的身影,如鬼魅一般。
很罕见,这条街上居然还有一家商店亮着灯,那是旺仔便利店。
在最后一个客人离开后,李三娘伸了个懒腰,深深地打了个哈欠,不知是不是营业到太晚的原因,她觉得眼皮有些沉重,就像是灌满了铅抬不起来,下次还是得赶在午夜之前打烊才行。
不过这次也算是个意外,因为她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客人。
客人是个大约二十左右的年轻人,他穿着一身白大褂,可以衣角上似乎沾着红色血迹。俊秀无双的脸上,墨黑的眼眸仿佛是无尽的星空令人捉摸不透。
正义之地很少见到这样精致好看的年轻人,一般来她店里的都是些秃头的油腻男人,她当然知道那些老光棍们再打些什么鬼主意。对面修车铺的老吴和这些人不同,至少他的眼神是干净的。
李三娘有个义子,她现在就只希望黄毛那孩子能好好学习,将来考上一所名牌大学。
所以即便是知道老吴的心意,她还是没有再婚的念头。
客人没有买太多东西,但是很健谈。漠无表情却又彬彬有礼跟她聊了很多事情,从天文地理到人文哲学,从家长里短到国家大事,有些故事甚至是她不敢想象的,这场交谈佛是令她过完了一生那样充实。
在他们刚开始聊天没多久的时候李三娘就偷偷地关上了监控并且删除了记录,如果被人见到她跟一个年轻人交谈了这么久,恐怕会被人嘲笑老牛吃嫩草。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着,直到客人突然说了句莫明其妙的话。
“时间到了。”他漠然地说,然后就离开了店铺。
李三娘下意识地忽略了这句话,以为客人是因为太晚了所以才要离开。她看着客人离去的背影觉得有些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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