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西用颤抖
的手揭开了遮盖尸体、血迹斑斑的粗布。虽然尸体脸上到处是淤青和红肿,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爱人兰斯利尔。巨大的悲痛如同瀑布盖顶而来,遮蔽了她的世界。卫队长传达了她父亲的话,大意是要她自己走回去,从此闭门思过,还要接受禁足惩罚等等。但这些翠西已经听不见了,她的世界里只有痛苦和哀伤的回响,和眼前支离破碎的爱人尸体。
原来翠西的父亲早就发现了他们的亲昵关系,前夜兰斯利尔刚一离开,就被家中的护卫带去了地牢。在那里,翠西的父亲威胁着要让兰斯利尔亲自斩断翠西对他的依恋,冲动而热情的兰斯利尔却当面斥责翠西父亲的虚伪、势利和冷酷。
言语之中提及贵族身份,触了温尼斯家没落老贵族的逆鳞。盛怒之下,他命人刑逼兰斯利尔,但年轻的教师却至死都没有妥协。
翠西堕入了无尽的黑暗。悲痛中,她为自己对爱人的怀疑而感到深深的羞愧。
当天,翠西的家人并没有等到她灰溜溜回来的身影。在温尼斯家再要派护卫家丁去找的时候,小镇的镇长带着城镇守卫,举着火把匆匆赶来。
翠西吊死了自己,就穿着那身被尘土和血迹弄脏的白色婚礼长裙。
她徒手挖开泥土,将兰斯利尔埋葬在了教堂后面,然后把自己吊死在了教堂里。用来垫脚的,是本应用来宣读神圣祝词的讲台。她自觉无颜面对兰斯利尔,同时带着深深的恨意,独自在教堂里结束了生命。
这是渎神!镇长和教廷派驻在小镇负责掌管教堂的僧侣知道后,相较于一对年轻人的生死,他们更在乎小镇和教廷的名声。僧侣又气又恼,于是连夜找到了温尼斯家。
但对温尼斯家和这座小镇来说,这只是悲剧的开始。
当人们试图去收回翠西的尸首时,黑洞洞的教堂里忽然传出女人尖细的笑声,清晰、冰冷,把刚要进去的家丁吓得立刻逃了出来。那声音在空荡荡的教堂里回荡,白色婚礼长裙在黑暗中看起来模模糊糊的,似乎在半空中轻轻晃动,仿佛是呼应那些笑声。
那晚,无论镇长如何催促,也没人敢走进教堂。
第二天一早,天放亮时,镇长勒令守卫队长亲自带人进入教堂。
可怜的卫队长鼓足勇气冲进去,却发现本该悬挂着翠西尸体的横梁上什么都没有。就在他感到惊异的时候,一条肮脏的绳子套住了他的脖子,瞬间将他吊在了半空。复仇月的气温并不高,翠西的尸体却已经腐败成了一具枯骨,而且看起来比原来的身形高大许多,纯白色的婚礼连衣裙在她的骨架上显得短小而古怪。
她的枯骨牵扯着绳子的另一头,漂浮在被挂起的卫队长身边,披散着头发,用空洞
的眼窝瞪着快要被勒死的卫队长。幸好,其他守卫们一齐冲了进来,也顾不得招数,只管将手里的武器投向漂浮着的“新娘”。
“新娘”翠西松开了手里的绳索,却带着阴狠的笑声消失了。
卫队长从梁上掉下来,摔断了腿,勉强保住了性命。但他一辈子也忘不了“新娘”瞪着他的样子,噩梦从不间断,没多久就陷入了疯狂。
没人知道那座小镇的名字和位置,因为当地人都已经在“新娘”的报复中消失了。
当然,这些都是传说中的故事,经过了吟游诗人们的“艺术加工”,未必可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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