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晔紧皱眉头,思索了许久,见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的转向自己,不禁有些紧张。
“这个嘛,晔冒昧说说自己的浅见吧……”
他斟酌了一下语句,抬头看了看赵昊,道:“若是单纯割据一方,现在必须和益州翻脸,若是要兴复汉室,现在还不是跟益州撕破脸皮的机会。”
赵昊也严肃的点点头,道:“子扬先生之意,深得我心。”
关平眼巴巴地看着赵昊,有点不知所措。
“那咱们这次好大的阵仗就算了?”
“不,不能这么算了。”赵昊和刘晔异口同声地道,“这次的目标不是彻底打垮益州士族,但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日后不敢再跳出来为难我们!”
……
成都小雨连绵数日,总算露出了一点点的阳光,可留守成都的辅汉将军李严的脸上却没有一点雨后天晴的味道,
这个孤傲而冷淡的文士之前刚刚大发雷霆,把目力所及能看到的一切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一边,他现在坐在一片废墟之中,正瞪着一双牛眼,虎视眈眈的看着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的李邈。
“行啊李邈,有出息,有本事!”
他猛地站起身来,飞起一脚踢在李邈的下巴上,疼的李邈嗷的一声几乎飞起来,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我前几日问你!问关平所控是否属实,你是怎么给我保证的!
你说他们都是构陷,都是故意坑害于你!
可现在怎么说?!嗯?
我给天子写信保你,你却……你却真的做出这种猪狗不如之事,真是气煞我也,把你千刀万剐,都不能平我心中之怒!”
李邈死狗一样拜服在地上瑟瑟发抖,任由李严打骂却不敢开口辩驳,只能不停地磕头谢罪。
“下官知错,下官知错,是下官一时猪油蒙了心,猪油蒙了心啊!”李邈筛糠一般不停地颤抖着,已经是泪如雨下,“正方,您不能见死不救啊,我……我这可是都是为了咱们的利益,为了咱们大汉啊!”
“谁跟你咱们?”李严冷笑道,“我是南阳人,休要跟我论什么乡党,我李严练兵治水,爱惜民力,才好不容易有了今日之位,
嘿嘿,你倒好,到处打着我的旗号招摇撞骗,那些愚民还以为我是你们益州人的头子,真是气煞我也!”
李邈听李严虽然不住的叫骂,但但已经没有之前的激动,知道自己的话还是多少起了一点效果,他心中大喜,却依旧嚎哭个没完。
“正方啊,咱们都是益州的老人了,这益州这大汉都是咱们辛苦经营,才有今日之强盛,
可现在天子宠信的是赵昊这样的武夫,若是将来复兴大汉,这样的武夫还立在朝堂,哪有我们这些君子的活路啊?”
他抹抹眼泪,道:“你看看那赵昊在交州在荆州都做了些什么?
士燮素来恭顺,跟您是至交好友,他把士家一家都害成了什么样子,就是为了抢掠他们的土地田亩,
哦,是了,他还把那些田亩分给那些字都不认识的贱民来耕种,这不是如王莽一般倒行逆施,天大的笑话啊!”
李严脸上一阵铁青,他不自觉地撇撇嘴,道:“所以你就勾连魏国,要杀他?”
“孟达是我派来敏蛊惑,但是……但是我绝没有勾连魏国,要毁我大汉之意,都是那魏国太尉贾诩……”
“行了行了!”李严摆摆手,“你就说张飞是不是你害死的吧?”
李邈跪在地上,半天没敢说话,李严只觉得一阵热血上头,又飞起一脚踢在李邈的身上。
“狗东西,你说说,我再怎么救你?
那范疆张达就要送进白帝,天子必然亲自审问,要是把你供出来了,连我都要受牵连。”
李邈慌忙抱住李严的大腿,道:“那两人是自己下手,我最多是玩忽职守,让他们从我的手下跑走而已,天子不能如此杀我啊!
正方,您是天子的红人,您要给我出主意啊。”
李严痛苦地揉揉太阳穴,叹道:“混账东西,我再保你一次,要是再给我惹出什么幺蛾子,我亲手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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