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看无聊,我观察起同班同学的睡姿。开课过了一个上午,大家的名字和长相几乎都在现在的我的脑子里了。这其中有不少人我看了一眼他们的面容就记起他们是谁的,而那些记不起面容的一定是我记不得名字的。记得同班同学是谁、有着一副怎样的面容后,我脑海中有关于他们的记忆会复苏。虽然是零散的片段,但好歹回忆起来了,没有意外我是不会轻易再遗忘了。由于我坐在第三组的最后一个位子上,即便挺直腰板我还是难以看见自己这排前面同学的睡脸。至于边上三组,有很多同学把脸侧到一边,令我无法看见。我轻轻松松能看见睡脸的同学,一位是在我右边把脸侧向我的体育生王强,一位是同样把脸侧向我的高个女生凌翎。往上看去,凡面朝我的同学我微微站起大部分都能看见。其中,有一两个同学竟然把衣服盖在头上:一位是王丽,多亏她的嘴我才知道她朝着哪儿;另一位是徐燕,坐在第一组最前面,看其身体姿势应该是朝向我的。这两位的全脸我是没见着的,不过我倒是仔细端详了一下王丽的嘴。她的嘴唇有点发干,需要补水。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在这个酷热难当的夏季,王丽你更应该多补充水分啊。
“惭愧,一不小心就暴露自己做推销员时要他人强买的恶劣品性了。”当初我因为不想强要他人购买自己公司的产品辞了职。有职总比没职好:有职,起码有钱赚,人家看得起你;没职,人家不仅看不起你,而且还会叨唠你、指责你。我没能力,获得不了高薪资的工作。自以为不失本心坚持梦想,梦想一定会成真,但是现实过于残酷,比我曾经设想的更加残酷无情。
下午第一二两节课是政治课。因为政治老师有事,高嘉丽前来班级宣告今天的两节政治课调到明天下午的自修课。
“如果你们不想上自修课,我可以来上历史课,反正今天这里没有我的课。”
班里哑然。
高嘉丽扫视全班学生一眼,丢下一句“你们好好自修,我就在边上”离开教室。
上午语文和数学老师布置的作业并不多,不过对于其他勤奋的学生来说,他们还有别的作业。高中的学生,除了完成老师的作业还得完成自己给自己定下的任务。为了在有限的时间里获得更多的知识,我们班里有很多同学买了不少的辅导书,我也有。今天来学校我只带了一本辅导书,不是因为我的辅导书不多,而是我懒得拿来。
不受老师面对面管制的自修课过得很快。在这两节自修课中,大半我的同班同学都在做题看书,而个别男生则想延续一小时的午休,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自修课又是我了解同班同学的机会,但没过多久我就发现,我已经没法靠这么观察获得他们更多的信息了。纵然从外表、举止上能了解到他们是怎样的人,可若要进一步了解他们,必须通过语言交流。
十一年前的我因各种原因越渐抑郁,高三后期甚至不再主动与人交谈。那段时间大家为了应战高考都很忙,相互间关系好的同学会一起交流沟通,而作为不受待见的我,大家很少和我说话。于是我自娱自乐、自问自答,艰难地寻找出路。到了最后,我的记忆力不知因何原因越来越差,直到我大学毕业,过往发生的种种忘了大半。我好像在一本和心理学有关的书籍上看到过:抑郁会使人自我孤立起来,然后将绝望者推向极端结局。那么,一个人的心理和记忆力之间是否有某种关联呢?我想,这是有的。我在高中得过抑郁症。当然,我没有和任何人说,因而没有看过心理医生,也就没有确认过我是否真的得了抑郁症。我恨不得把那段回忆从我脑子里删去,但它根深蒂固。重回过去我尝试回忆那些高中时代的美好时光,每每回想,抑郁的自己遭受的那些冷落便在脑海中浮现,而且异常清晰。我不想遭人拒绝,我不想受人排斥,可是贪婪的我妄图守着自己的本心,还想着让大家看见真实的自己。其结果,我把自己弄得里外不是人。
“不行,绝对不能想那些黑暗的回忆!”我警告自己,趴到桌子上在不知不觉中入眠。
“喂,易佳和,喂!”我睁开眼,是何光正叫醒了我。
下意识望向讲台,我看见脸色土黄的地理老师陈美芬正用与初中老师如出一辙的轻蔑目光注视着我。
“上课了?”推测到大致情况的我问前面转过来的何光正。
“哎哟,易佳和同学,你是不是要我把这两节课也让给你睡?”陈美芬没好气地盯着我。她话刚说完,上课铃声响起。
我无视陈美芬,取出暑假做过的地理试卷。
地理老师陈美芬是我在所有老师中倒数第二讨厌的老师。请别问我倒数第一是谁;我所记得的我最讨厌的老师是我高一时的老师,但是她的名字和长相我完全忘记了。人老珠黄,说话尖酸刻薄,我能够为陈美芬找出一大堆贬义的形容词。这位年龄可能五十岁不到的大妈,上课积极下课消极,最爱鸡蛋里挑骨头,专用各种明的暗的话讽
喜欢勿忘昔日共祸福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