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啊,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第三次碰面,你不记得我的名字也是正常的。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名字是易佳和?”不知为何,即使我记不起他的名字,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刹那,我便能够肯定他是一个善良的人。
“是。你哪位?”
男生笑得合不拢嘴,摸摸自己后脑勺对我说:“我是陈耀飞。我们不常见的。我在你们对面的教学楼里学习,是理科三班的。”男生说完指指边上的那栋教学楼。
我对他在哪里学习不是很感兴趣。只是,此人在我身后未经过我同意就听我吹笛,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似乎察觉到我难看的脸色,男生不好意思地把目光压下对我说道:“我,我听到你在吹笛。我觉得挺好听的。”
“哪里好听?”
“啊,”男孩抬头与我目光相接又难为情地压下头说道,“我,我其实不懂怎么描述笛声哎……”
“悠扬婉转,舒心动听。”我说了两个词给他台阶下。
“嗯,哦,对的。不过……”
“不过什么?”我向前一步问这个好像很容易就会害羞的大男孩。
“那个,我能问一下这曲子叫什么吗?”
“对啊,叫什么呢?”我自己创作的这首唯一的长笛曲叫什么来着?
不觉再度仰望天穹,我追溯着脑海中的记忆片段,鬼使神差般脱口而出:“《殇》。”
“《殇》?”
如大梦初醒,我回过神点头道:“对,这首我自创的长笛曲名为《殇》。”
“哇啊,是你自己做的曲子吗?”男生喜形于色。
教学楼教室边的走廊里有我们班的同学走来了。我遮住长笛向男生告别:“我先回教室了。下次见。”比起被同班同学知晓我会吹长笛,我更在意的是和这个男生聊天。我是从高中毕业后就这样了吧,遇见与自己合得来的人反而不敢加深彼此之间的关系。
下午英语课,叶玲如上次高嘉丽一样,让我们限时完成一张试卷。“叶姐姐,你可千万不能向高嘉丽学习呀。”我祈祷着,然后叶玲真没有按高嘉丽那样不允许我们看书。对我来说看不看书无所谓,但对王强、俞智福那样不擅长英语的学生来说,看书做题不要太棒。大部分同学在半小时内就完成了,翻书的同学如王强到后面就放着不做打算就这么听叶玲讲题。
叶玲通过轮流答题制让学生们回答,不幸运的王强同学恰恰抽中那道他没来得及做的题目。站在王强边上的叶玲瞧瞧王强还未完成的试卷,不住摇头却无可奈何。有自尊心的王强望望我,希望我能告诉他答案应急。
“d。”我轻声说。
“b。”王强开心地告诉叶玲。
得知现实如此出乎意料的我捂住头没晕过去。“是d,第四个选项。”我大声说。
这种时候不得不感叹叶玲善解人意。如果是高嘉丽或者陈美芬,此时此刻王强免不了被她们嘲讽一番。而叶玲这般说道:“王强,你还有个后援啊。”
王强愣了一会儿,点点头,老实地说道:“对,易佳和是我后援。”
“那么,接下来这题也请易佳和同学替王强回答一下吧。”
好吧好吧,把伤害都转移到我身上吧。但是,叶玲小姐姐你别太过分嗷。
帮助王强解决完两道题目叶玲就让我们坐下。我们入座时王强侧向我给我竖起一个拇指。这家伙以前和我关系有这么好?不,虽然我希望我能和班里所有的同学搞好关系,但我脑海中黑暗又深刻的记忆在提醒我十班的同学们曾经都嫌弃过我——毫无疑问的是,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们忽视我的求助没有向我伸出援助之手。
星期三最后两节课是历史课。这两节历史课上我只被叫到过一次。遗憾的是,历史事件的排序我弄混了两个。要是让谢长歌排十个历史事件,我想他也不会一点不错就完成这个任务。然而,我满足高嘉丽不满足。整整两节历史课,她拿着试卷在教室中巡回还时不时向我瞥上一眼。高嘉丽,即便我回到原来的世界有了二十八岁的身体,咱们还是不太合适吧。何况,我二十八岁时,你至少该四十了,这当真不合适啊。
下午第二节历史课下课,放学,同学们相继离开教室。我取出我上周日买的手机联系我爸爸。恰在此时,萧辉蹦出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害我差点把手机摔到地上。
“哇,易佳和你有手机啊?”
“对啊。你没有啊?”
“我有。只是,我们班不是每个男生都有手机。我说,你这手机看起来挺新的,刚买的?”
“是啊。”我触屏拨通我爸爸的电话,他告诉我他早已在校门外等候。
“你爸爸来接你啊?”
“对。我先走了,再见。”到达教室后门口,我才想起二十八岁的我几乎没有高中时代同班同学的电话号码。印象中可能我有一两个,但是我从未接通过。极少数人我有通过聊天软件联系过他们,但是他们很少回我。
“萧辉,你说你有手机?”我转身问萧辉。
在萧辉点头后,我说:“我们交换一下手机号码,以后有事相互联系。”
“好啊。”
我的回忆中,高三时期上下学有很多次都是我爸爸接送我的。坐在爸爸工作专用的面包车上望向窗外陌生又有点熟悉的街景,我心惘然。未来,学校附近的建筑物会被拆迁重改,那些住宅大部分成了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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