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灿和宋秋霖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沉沉睡去,两人聊着从前的事,越聊越来劲,直到眼皮耷拉着睁不开了才各自陷入梦中。
虞灿睡得不大好,有意识地避免压住宋秋霖,又因睡前想了很多嫁人后可怕的事,一晚上都被梦魇缠身。一会儿是被看不清脸的小妾们推进湖里,一会儿又听到不知是谁的斥责,说她善妒,容不得人。
梦里的婆母与夫君都是一副恶鬼面孔,弄得她满肚子火气无处发泄,醒来后还有些气鼓鼓的,嘟着嘴鼓着脸,没什么精神。
宋秋霖倒是一夜好眠,她醒得早,随意吃了几口皱就将药喝了下去,看上去比昨天精神了一些。见虞灿转醒,她缓步上前给她掖了掖被角。“灿灿,还早呢,再多睡会儿吧。”
虞灿摇摇头,拉住她的手道:“宋姐姐今天要回家么?我不想睡了,我一睡醒你就要走了。”
宋秋霖点了点她额头,笑道:“怎么还跟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一样,没回京时我瞧着你来的信,还以为你长大了。”
虞灿嘿嘿笑了笑,道:“我忘了说,我前段时间偷喝爹的酒摔了头,结果把好几年的记忆给摔没了。所以我现在就是十三岁!”
看到理不直气也壮的虞灿,宋秋霖惊讶不已。“摔得这样厉害?大夫是怎么说的?”她现在一点都不想聊自己那些糟心事,省得坏了心情,说说别的至少还没那么难过。
虞灿将摔倒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就见宋秋霖一脸无奈。
“你呀,以后可不能这样啦,伯父伯母该多担心啊,还有虞大哥,肯定又挨揍了。”
“嘿嘿,没挨揍,就是跪了一夜祠堂。”
虞灿说着将衣裳穿好,洗漱后与她一起出了院门。她昨天让人去给几个妹妹说了一声,让她们自己用早膳,想出去就出去,一会儿送走宋秋霖她在去找她们。
是以虞明燚几个一大早就出了庄子,到街上去逛小食摊去了。
“灿灿,我回家后修养一段时日就去京中看你。”宋秋霖觉得今天心中的郁结少了一些,虽说她还是在尽量转移注意力,不去想那个失去的孩子,不去想这些日子经历的事,但好歹是能岔开心神了。
虞灿自然是乐得不行,连连点头道:“一定要去啊!我娘总念叨你,还有姚嬷嬷,总说你去了要给你做五谷鱼汤。”
宋秋霖心中一暖,这世上除了家人,就数虞家人对她最好了。而自以为会待她很好很好的夫家,偏偏将她践踏得毫无尊严,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靠着血缘或律法来连接。
虞府待她的好完全不掺杂任何东西,是最纯粹的好,让她一想起来就忍不住想要掉泪。“一定去,等我身子好一些,立马就去。”
宋秋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的不仅仅是恶意,不仅仅是黑暗,她只是一不小心走错了路,以后只要擦亮双眼,就能从阴影中走出去。
两人来到正院时,宋秋霭已经等候多时,景砚也在,两人就那么尴尬沉默地坐着,一个在上首面无表情,一个在左侧百无聊赖。
虞烁和李愈带着虞府的姑娘去了外面,景砚不欲让虞灿一个人见宋秋霭,于是推脱有事在身留了下来。他这也不是撒谎,防止宋秋霭趁机而入确实是一件大事。
“国公爷,宋大哥。”虞灿给两人问过好,就见景砚先行起身,看样子是要往外走。
“让他们兄妹说会儿话。”景砚走到虞灿身边停下,解释了一句,让她跟上。
虞灿想想也对,宋家兄妹从昨天归来就一直没机会说话,这会儿正好聊聊以后该怎样做才好。她赶紧跟在景砚身后出了门,一走进院子,她便意识到再次进入了昨天那种奇怪的状态。
又是他们两人单独在一起,心里真是说不出的纠结滋味。
虞灿不由得想到昨夜的噩梦,忽然意识到京中从未传出过任何绯闻的人,好像真的只有景砚而已。
陈素玉自诬那件事早就不攻自破,大家都知道她是诚王的外室,与景砚的瓜葛自然不成立。
还有长公主,从前就传言是京中最好的婆母,因为她压根儿不管几个儿子儿媳的事,而且一向认为只要能娶回家的人都是自己人。
长公主的长子娶的不是高门贵女,好像是京郊一家富户的小女儿,当时京中许多夫人太太都等着要看这姑娘的笑话,背后说她指定少不得要被长公主甩脸子,要被长公主府和国公府的人磋磨。
结果人家长公主处处关照,真心以待,从未嫌弃过她的出身,甚至只让她学了一些各家夫人太太必学的礼数,其他的都任由她自己去了。
长公主没有将她改造成世俗意义上的贵人,也没有任她不知规矩而出丑,这样的方式反而赢得了所有人交口称赞,当然,长公主自己也不在乎就是了。
“明天想去哪里玩?”景砚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一会儿愁一会儿叹气,瞧着像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心事。他怕这心事与自己无关,于是干脆开口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反正,一切与他无关的事都是胡思乱想。
“啊?”虞灿愣了愣,很是为自己突然觊觎国公爷这件事羞愧,人家待自己好几分,她居然都开始打着歪主意了,实在是蹬鼻子上脸。
算了算了,她还是要找准自己的位置,毕竟长公主如今只余他一个儿子,再不注重身份的人,这会儿也该稍微注重一下子了。
“与妹妹们说好去狩猎,应该要去郊外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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