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等了一阵,孩童并未带人归来,再看屋内连一落脚之处也未有一个,对着那正酣睡酒鬼,实在是觉不自在。ぁ菠℡萝℡小ぁ说不禁又再想道,先前这酒鬼还能打能笑,怎这般却睡得如死猪一般,难道有酒在侧,就不怕被人暗算了?
反正闲来无事,于是突发奇想,悄悄摸出屋去,将树枝剑握于手中之后,而又偷偷摸入,尽量不动声色,照准徐福胸口便猛地劈去,想来此下就算不能得其防备,亦能将其打醒,乃是一举两得之良策。
然而剑还未落,徐福已将左手伸来,牢牢抓住箭头,却仍是双目紧闭,不知到底是梦中防备,还是装睡为之。只恨已这剑乃是树枝所做,但凡有一丝锋利,看这酒鬼还敢徒手抓不。这番已是落之不下,抽之不得,又恐几将剑折断,索性松开右手,弃了树枝剑。那酒鬼倒好,几乎同时将手甩开,把那树枝剑扔至墙脚,好生气人。
云涯儿也懒再管于其,欲从徐福身上跨过去拾己剑。然这脚还未迈出,却是发现亦被徐福牢牢抓住,抬也不得,放也不得,终是认为这徐福不过是在装睡,怒而骂道:“你这酒鬼倒是兴致正盛,几番刁难不说,此时竟还想戏耍于我!”随即奋力猛踩右脚,想看那徐福能维持多久。
片刻之后,云涯儿已再无力气,打算随他去了,徐福竟还能维持如此高度,依旧连眼也未睁。正欲再骂,只听得身后传来“就在此屋当中”之言,顿时惊慌失措。若是被人看得自己这番模样,岂不是又要被人当成暗中欺人之歹人?那己这于村中一月巴结积累便是白费了。而后屋外之人步入,云涯儿还正想如何解释,却只觉脚已落地,徐福竟也转过身去背对众人。如此更是坚信此人不过是在逢场作戏罢了。
随孩童所来二人,有些面生,即便在这村中逗留一月,也不过只见了几面。不过二人气度不凡,令人印象极深,此刻知晓二人实与徐福交好,倒也不奇。其中那面如冠玉之人惊异叹道:“自上次仇家寻来此处之后,元直已有许久未来,即便前来也不敢多留片刻,今日怎在此睡上了?”而观一旁孩童正暗自窃笑,料其多半也被徐福蒙骗多日,所言非实。
待那人说完,另一年长之人亦上前说道:“此时并非惊讶之时,你我还是先行将元直带回,助其醒酒之后再作询问罢。”旋即俯下身去查看徐福状况,唤了两声,见其未理,便招呼周围之人一同搀扶。
凭着三人之力,总算能将徐福微微抬起,但稍不留意,徐福又再趁机倒下,如此三次,众人终是察觉不对。那冠玉面首之人已无好相,怒而斥道:“这厮分明还有意识,且是故意愚弄我等,以我之见还是请求酒翁往后莫再卖酒于他,省得日后又再醉酒误事!”
“那可未必,”年长之人见其已怒,忙好言相劝,“普天之下,又非你一处有酒可卖,他处酒翁又岂会听你之言?如今元直之过,并非饮酒,而是骄纵成性。若非如此也不会处处树敌,引得人来诬陷于其错杀好人。纵是普天之下再无酒可饮,你又如何保证其不招惹是非?”说得面玉者无言以对,只再叹一声。
云涯儿在一旁听得二人之言,更是颇感赞同,心想这世间倒也并非皆是糊涂之人,此二人能将徐福看得如此透彻,想必真是其交心之友。忽然灵光一现,向二人问道:“看来元直兄并不想就此归去,我等也是强求不来,只是我先前见得于其之时,听闻其欲寻司马先生一同饮酒,不知司马先生是否已外出归来,为何仍旧不见其踪?”
听完此问,二人惊讶相顾一眼,几乎同时出声,一齐说来,“司马先生已有几年未归,想必是元直平日醉酒之后好说胡话,小兄听了其言,而至误会。”
本来如此解释,足以令云涯儿心服,自己先前也有怀疑徐福是否胡言。但看二人反应,以及一旁孩童故意撇头望去,便知此四人当中,必有人在说谎。但究竟是徐福胡说,还是此二人刻意隐瞒,如今也无法对证。若是再加追问,反而会令其警觉,日后再寻定会遭遇更多阻碍。倒不如假装相信,日后多加留意此二人行踪,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于是云涯儿佯装恍然大悟之壮,拍头挠腮惊道:“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而后又作沉思,再而说之,“那二位可知司马先生何时归来?”
二人果然又再互看一眼,由那面玉者答道:“司马先生因受人所托,前往他处任职去了,而其家眷亦随其牵走,想必日后难再归来。小兄找司马先生可有何事务,不妨告知于我二人,兴许能够帮得一二。”
云涯儿这般倒是未有想到,自己虽仍钻牛角尖,非要寻得司马先生,又忘本来目的,却无意被这二人客套试探之言点醒。若是能就此寻得神医,那司马先生是否愿意与己相见又有何妨?于是拱手谢之,“说来惭愧,鄙人其实并非拜访司马先生而来,只是听闻其人见多识广……”随即将那寻医之事尽相告知。
对方听完,面上神色亦已轻松许多,其中年长者则走出一步,笑而答道:“若是此事,大可不必去见司马先生,因其与这世间之人少有来往。所谓见多识广,也不过是学识渊博、通晓古今罢了,对这当世之人行踪,并不比常人多知多少。如今你来问我,倒是问对人了。”
随之以手轻抚嘴角胡须,露出志在必得之貌,“普天之下,愿四处游历,不图富贵之医,鲜有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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