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仓见云涯儿听其所说之时心神不宁,便也不再细说,而安慰其道:“廖方将既然无事,我们不如一起寻他去。”
此番建议也算中肯,云涯儿见过了张曼成的无道,外加几番亲眼所见楚阙性命危急,皆是因黄巾军而起。再无事不关己、避祸偷生之想法,誓不能让张曼成这种人夺得大权,协助廖化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只是如今张曼成势大,廖化又不知身在何处,只凭他们二人之力,恐怕难以有所作为。
其忧愁之态已然浮于脸上,周仓却是如看破一般,又说:“我等既入黄巾,追随的自然不是那张曼成,而是天下黎民百姓。张曼成不仁,我等自当弃之。而其已将宛城拿下,此时正忙于庆功,并未派人追击廖方将,正是寻找之机。我且……”话说一半,周仓突然将手搭于腰间短刀之上,警惕起来。
此刻虽是天黑,却尚且有些月光,只见几道黑影正蹲于帐后,却迟迟没有上前。周仓便给云涯儿使了个眼色,然后将声音提高,接着说了句,“我且先去打探一番。”随即佯装离去,实则故技重施,往前走至一帐后便迅速凭借脚力从他处折返回来,一把抓起其中一人,大喊:“为何埋伏于我!”待那人惊慌转过脸来,却发现是自己营中之人,周仓便又追问:“你为何在此?”
那人见是周仓,也不再惊,如实答道“我等奉廖方将之命回来查探情报,行至此处,忽见二位,因不能辨得面目,才伏于帐后,想窃听一二再作打算,谁知还未听得便已被你发现,实在惭愧。”
听完此人回答,周仓心中大喜,慌忙追问:“那你可知方将现在何处?”然后松了正抓住其之手。
“自是知道。”那人朝四周又顾盼一番,确定再无他人,才继续说:“请跟我往。”而后便半蹲下去,招呼大家一起离开。见大家皆为半蹲,云涯儿也照做蹲下,感觉走起路来颇不方便,于是看向周仓。结果只有周仓一人大摇大摆,为了迁就众人速度,走得极满。索性自己也站了起来,看着那些探子半蹲之态,不觉有些滑稽。离了驻地有几里远时,众人才纷纷站起,加快了脚步,跑得云涯儿措手不及,勉强追上。
终追至一处林子,却令云涯儿颇感熟悉,此处不正是楚阙昏迷之处?带着心中疑问,云涯儿立即上前查看,果然树上还有自己之前栓马时不小心弄破的痕迹,但马却已不在了。周仓见其异常,也上前准备查探,正好撞到从树后走出的裴元绍,两人皆后仰倒下坐于地上。
刚一出来就遭遇此事,那裴元绍自是破口大骂,“好你小儿,何故撞我?”索性赖在地上不起来,像小孩子一般使起性子,弄得周仓匆忙赔礼,其却依旧不依不饶。
“元绍,莫要胡闹,且说正事。”廖化也随后笑着走出,和裴元绍一样完全不显落魄模样,令周仓肃然起敬。裴元绍终不再闹,立即从地上爬起,随后趁周仓不备将其撞倒,脸上颇为得意。
此举终是遭到廖化训斥,裴元绍这才收敛,望着云涯儿说道:“这边小儿也莫要疑虑了,此马本就是我黄巾之马,被我重新征用也算是名正言顺。”没想到裴元绍竟然知道栓马一事,那想必自然也是知道楚阙的,联想到之前新野之事,云涯儿终于恍然大悟,心中顿时如释重负,明快了些许。
觉得裴元绍终是没个正经,廖化便一把将其推开,自己说了起来,“此事还是由某说罢,想必云兄弟心中已经有了盘算。其实某也不是故意相瞒,此事另有隐情,实不能细说。待到时机成熟,廖某必亲自登门道歉。”随后其又由向周仓,将话锋一转,“张曼成此人虽贪婪成性,却擅于运筹帷幄,也是我黄巾不可多得之帅才,暂且还需其替大贤良师攻城掠地,不可图之。”
“那廖方将有何打算?”周仓被廖化气度感服,却也担心其遭受张曼成排挤,便急忙问之。
见其急切,廖化反倒微微一笑,“此事,且听我细说,听闻有皇甫嵩与朱儁两大将领正集结兵力,准备分兵两路前往颖川。张曼成既已破城,也容不得我,我等不如继续北上,前往支援颖川。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裴元绍立即上前呼应,“廖兄既然如此决定,我等自是百般同意,又何来异议?就此出发就是了。”随即摆出一副完全由不得人反对的架势来。
而那边云涯儿在得知楚阙消息后,早已将自己所下决心抛在了脑后,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黄巾不黄巾。只是见裴元绍如此,却也不敢造次,便同大家一起回到临时搭建之处,准备翌日起程。
只是自马元义事发以来,各地官军已经有所防范,从宛城前往颖川之路并不像新野前往宛城那般好走。四处都设有关隘盘查,但凡人数众多者,皆先行扣押,再行盘问。廖化之众寸步难行,竟连宛城的地界都出不去。
由于在宛城边界多驻留了几日,杜远此时竟也协众而来,还未等其开口,满腔怒火无处宣泄的裴元绍立即对其破口大骂,“你这小贼,来此做甚!莫不是想要爷爷用此刀教你重新为人?”话音刚落,便抽出宽刀,指于杜远脑门。
换作平日,若是有人敢在杜远跟前如此无礼,恐怕连项上人头都已不保,今次杜远却毫不在意,反倒对裴元绍毕恭毕敬地说道:“裴公稍安勿躁,且容我说。”
“你那狗嘴里能说出甚么好听的话来,我不听又是如何?”哪知裴元绍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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