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准备妥当,云涯儿停歇观之,忽觉那车似一小屋,颇有山中隐士之味,可惜身旁只有那蔡全做伴,实在难有闲情逸致。≧菠≮萝≮小≧说旋即掀开车帘,也不管蔡全有何作想,只随意交待几声,便转身迫不及待攀至车顶,好生检验。
一番试来,本还担忧那漏雨构造会略有硌背,但其木打磨圆滑,躺于其上,非但不硌,倒觉几分凉爽,值此季节用以歇之反是正好。再而仰望天去,零星几片树叶遮挡并不妨碍望得夜空,只此夜不深,尚未有星。不禁想那繁星点点若从叶间透来,好不惬意,此不正是楚阙之好?虽其不在,但以此眼望之,应也算饱其眼福,不枉此行艰险。
这般还未偷得片刻清闲,却突然听得蔡全喊叫,其声急促慌张。云涯儿唯恐又遭贼袭,不敢怠慢,还未翻下车去,其已先道:“小人从未以此姿睡,且总不经意用力过猛扯痛手脚,实为难受,更不得眠。英雄能否通融一二,解了我这手上之缚,或是改至前方?”未想这蔡全竟因如此小事而惊乍,听得云涯儿无言以对,索性又躺回车顶,懒再理会。
稍静不过片刻,大概是见云涯儿未作回应,那蔡全又再喊来:“如此夜间,不说恐有歹人在外,纵是只野兽出没,也非小人所能独自应付。这般即便英雄赶我离去,亦是不敢,决计未生走脱之想,还请英雄莫做此忧,安心处置小人!”
此话虽是不假,但云涯儿往日不知以此理由逃走几次,又怎会上得己当?要怪也只能怪那蔡全为人处事像极自己,即便不想了如指掌,也非易事,仍旧继续望天,不做理会。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蔡全才将将止了话语,便是听得那马又嘶鸣起来,其声凄厉,绝非蔡全那般惊乍。云涯儿终跃下车来,仔细望去,但栓马之处已不能见得那马,顿感惊讶,以为是那蔡全自行解了束缚,而以言语麻痹于己,趁机骑马逃走。转而立即将帘掀开,却见蔡全一脸笑颜,连连答谢。
观得如此,心中反更疑惑,既非蔡全所为,难道那马还会自行逃走不成?虽说此马非何良马,但照郭嘉之言,也是自小受驯、通晓人性,早已未有野性,即便打之骂之,亦逆来顺受,又怎会逃。且未有口令其并不行,方才嘶鸣显然是受何人惊吓所致,猜想多半是遭人窃去。想至此处,云涯儿立即心头一紧,能如此不动声色之人,只怕身手远在己之上,若要杀己自也非难事。但为难之是,如今马已被盗,就连驱车逃走亦不可行,而若改弃车步行,又有蔡全这拖累在侧,实难办之。
继而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查探,观得马绳是被利刃所割,忽又惊觉,方才似乎并未听得马蹄作响,唯恐那人还未离去,仍伏暗处。旋即抽出剑来,高声佯道:“我已望得于你,若是乖乖自出将马还来,我尚可放你归去,否则休怪我不讲情面!”并伴以张望,深怕有人突然袭来。
但除得来车中蔡全诧异回应以外,四周并无动静。未免其声掩盖声响,而落下风,于是又再厉声喝之:“你且收声!此话非与你讲,若是惜命,便好生等候,莫再胡言!”此举收效显著,蔡全听之果然不再作声,连那答应也未敢答应。
得了清静,云涯儿再而集中精力于四周环顾,不愿放过一丝风吹草动,却又感此刻未免太过寂静,甚为不安。焦虑之余,忽而心生一计,立即大喊停马口令,想来那马听得此令每每皆以嘶鸣回应,若未走远,必能因此暴露方位。
然而出乎意料之是,马鸣自是鸣了,却有如从四面八方而来一般,莫说辨得方位,就是到底有几马正鸣,也不得而知。惊恐之间,顿觉是否再入梦境,而有此幻听。随后稍作镇定,小心向前摸去几步,以车为心绕树画圆而走,这般寻之一遍,结果并未见得半道马影。
不等疑惑,只听那蔡全又再呼喊一声,此回凄惨万分而未多言,反常之态不免又令云涯儿警觉,慌忙返回车旁掀帘查看,那蔡全倒仍朝己望来,“英、英雄,方才你是否见得什诡异之物?小人胆小,你切莫吓我!”其声虽是颤抖,且面上挂有惊恐,但实乃安然无恙。弄之半天,原仍是这厮惊乍,云涯儿懒再斥其,怒而甩开车帘,未想与此同时,竟有一箭飞来,直入车内。
情急之下,云涯儿立随箭钻入,欲行抵挡,奈何为时已晚,那箭正钉于蔡全头顶,吓得于其大喊出声,难再安定。观来好在蔡全因受缚而卧,比那寻常坐姿要矮三分,若是正坐而立,只恐早已没了性命。
此番虽是有惊无险,但那危机仍存,云涯儿自不敢松懈,再观箭矢无羽,顿生惊异。此回来人既知从车前射来,那便是说,此车已不再如先前那般保稳,万一箭又不停来,岂不命丧于此?继而也顾不得蔡全,赶忙跃出车外,绕至车侧架招提防,以免躲避之时,又漏箭去,误伤车内己身。
候之一阵,那箭未再来,车内却已无声息,而再拨帘望之,蔡全原己因惊吓过度晕厥过去,想来如此倒好,省得被那哭喊扰乱心智,而难安心对敌。
然左等右待,敌偏偏不来,云涯儿徒有紧张,而无处可消,终是按捺不住,又往前探。想来前番只令马停,自难辨认,于是又再改唤马行,旋即便听得马蹄之声从四周袭来,似有千军万马,但待马奔近车旁自止,不过也只原来那一马而已。
此马自寻车厢之举,倒比那幻听更令云涯儿惊异,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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