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昏睡竟连梦也未有做之,便于昏昏沉沉之中醒来,仿佛只过一瞬。↑菠』萝』小↑说随即扭头朦胧望去,倒仍在马车当中,但四周却并无蔡全身影。顿时惊坐而起,莫非是那厮用计将己迷晕而趁机脱逃?但细细思来,若是要逃,方才便可直接逃之,又何必多此一举。
想至此处,忽觉额上略微疼痛,顺手摸去,竟有湿润,随之放下手来,望得其上血迹,不由大惊。再而仔细观察身上,先前确实穿着蔡全之衣不假,但己明已还之于其,怎又着于身?想至此处,猛然一怔,缓缓将右掌打开,又朝掌心望去。并未见得水滴之纹,但那士口曾指之处,已多一与楚阙左掌绿斑同色小点,未想士口之言又再印证。
不同之是,楚阙那斑形状怪异,更似胎记,而己此点却如画上一般,极为规整。虽不知到底又再发生何事,但观此情形,自己确实已复回原身。本该庆幸之事,越是思来,云涯儿却越觉不妙。旋即跃下车来,发现马车仍在原处,四周亦无他人。
这等匪夷所思之事,自先不追究,然己既已变回,那楚阙又去了何处,难道其亦先醒来,又如往常那般遁去?若真如此,这番似也无需急于将其寻回。所幸之方才已有先见之明,而已先将重要之物藏于车下,便又立即伏下身去查看。
然而将袋解开之后,本是为令己安心之举,结果却更为揪心。摸遍各袋,也未寻得包袱,反而却是摸出自己那宝甲。若说物有类似,但那镖套之中乃己所拾竹片,更有楚阙亲手所做香囊在里,这般已绝非巧合可以说通。
继而取下香囊,细细观之。本来红中装点黄雀之囊,此刻竟一面为红,一面为蓝,且两面皆已用黄线绣上一雀。而雀脚下所踩,又是一由白线所绣之浪状浮云,倒是猜之不出有何意味。两面所绣图案,模样相似,又不尽相同,若将香囊两面拆开,正好对称。再以手捏之,雀后的确有那钱币,但此厚度却似两枚,遂伸手入内摸之,果然一边一枚。如此观来,此囊却又似非己那囊,奈何实不忍将之拆开,难以确认内里钱币是否真为己所带来。
无论如何,纵是真有如此巧合之事,此刻自己也是正好需要宝甲防身,管他是何人之物,便也懒管此甲为何出现此处,安心着于身上。楚阙之物换了如此之甲,虽说并不值当,却也不亏,至少可以猜测楚阙已醒来拿走其物,倒令云涯儿安心不少。
穿好宝甲,整好衣装,忽而又觉额上疼痛,才是想起额上之伤复开,只得又再返回车中取药。然药是还在,却发现并无可用包扎之物,先前所用碎衣这般又令伤口裂开,显然需换。还好己仍在村中,倒可找熟识相助,于是暂且忍耐牵车前行,一路寻去。
结果一番寻来,发觉己于村中相识之人皆已离去,又如何寻得相助?且如此世道,受伤之事百姓多有避讳,实在不好叩门相问,权衡再三,终是决定仍用废弃之衣。
还未入得车上,那每日皆能见得之农夫碰巧经过,望得云涯儿,便走上前来好好两声,也不询问,只相视之。此举令云涯儿颇为不解,此人明明从未多管闲事,今日怎还主动前来问候?于是也回应一声好好,以观其意。但那农夫亦未做多言,只从袖中掏出一带递来,示意云涯儿接下便好好两声转身离去,更是出乎云涯儿意料。
遂观手中之布,干净整洁,以之包扎伤口倒是正好,不禁叹之,难道此人平日皆随身携带此物?抑或是说,其实已知己状况而特意赶来。无论何种,皆能说明此农夫果真非比寻常。只既得其助,又何必猜忌那些,于是二话不说坐回车中,解布换药,再将布带包于额上。
耗费多时,终是处理完了,此事刚罢,便又生忧虑。许县路途凶险,难以前往不说,那信物早已遗失,神医是否愿见还未说不准,如此风险冒来似也不值。而楚阙又不知去向,如今想得其只怕更不可能。再而思来,孩童、石韬、崔钧皆以离去,自己再于此村似也无甚作用。
既进不得,似也只有退之。且更为重要之是,己于此耽搁几月,所带钱物剩余不多,返回变卖些资产再来已是必须。正好有这马车可用,一去一来并不耽误多少功夫,而多备草料倒亦不惧路途遥远、夜宿野外。思索再三,终是下定决心,牵马一路出村,向荆州归去。
走至半路,才是察觉既要避开汝南袁术,又要避开南阳赵慈,不知已绕多少弯路,耽搁不少时日。不过所幸之是,此番路途极为顺畅,既无凶险,也无歹人拦路,走走藏藏,总算入得南阳。
而这南阳当中,尤其接近宛县之处,多能见得四处狼藉。想来这赵慈倒也有些能耐,竟与官军大战如此之久不说,还能势均力敌。然而路过一村暂歇,却是听得赵慈前日不就终已被官军剿灭,那义军早已不能兴风作浪。诧异之余,又改感叹这赵慈也算自食其果,作何不好,非要行那造反之事,不管其有何想法,张角尚不能成,又何况一区区赵慈。
得知周边安全,云涯儿已无忌惮,便驱马全力直奔襄阳,路上除了又再望得各处废墟多做感伤,仍旧顺风顺水,无所耽搁。
直至路过乡勇盘踞之山,望那山口一片狼藉,想得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不禁又再驻足感叹此处亦落此下场倒也合情合理。本来此山之内也不过是些乌合之众,难有作为,想必此番早已逃去,应无多大伤亡,自也无需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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