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结伴颠簸一程,除了赵锦不时喊来一声“夫君”令云涯儿颇感不适以外,倒是相行甚欢,回至中卢之时,日才过半。﹣菠n萝n小﹣说随即便想趁早赶回请赵锦吃顿丰盛饭食,而马不停蹄。
眼看村中之屋已现于前方,然那从上至下如焦炭之色却令云涯儿颇为不安,终是停车站起远眺。一番望来,整个村中皆是如此,有如大火烧过一般,甚为疑惑。
与此同时,赵锦以为已到村中,掀帘探头来问,云涯儿恐其望得村中景象,而慌忙将其又推回车中。因是情况紧急,并未考虑那些便已为之,结果这番与其四目相对,不知如何言语。
那赵锦先是一愣,而后浅笑一声,掩面说之,“夫君是否有些操之过急了?竟不愿等到返回家中之后再办。既然夫君有此之意,那奴家便也……”
虽不知其此言何意,但观此情形,赵锦倒实未懂己意。且经这番思索,脑中已有想法,于是不等其将话说完,便先打断,“我忽而想起村中还有颇多礼节,因是过于繁琐,不便带你前去。你可于车中等候一番,待我处理归来,再来接你入村?”
“夫君又欲诓我,”赵锦听之,假装不悦,再而轻捏云涯儿之鼻,“还是未将奴家当做自家人,好生气人!那村我又不是不曾去得,若非寻父心切而暂离,只怕如今早已有了夫君骨肉,哪曾遇得什繁琐礼节?”随即将手收回,叉至腰间。
未想随意捏造之由并不能将赵锦唬住,反而被其将言语带至奇怪之处。正欲再作补充,以将话题拉回,却又被赵锦抢先,“况且你我虽尚无夫妻之实,但好歹也经了父母之命,只等夫君明媒正娶。即便村中有何麻烦,你我夫妇二人也应一同受之,又岂有我这为人妻者于村外等候之理?”说得头头是道。
只是赵锦口中,始终仍是认定其为己妻,更将其母曾经戏言搬出,颇有混淆视听之意。经其一提,心中顿有眉目,然思来若是就此反驳,其也未必承认,这般又非与其争吵,自当还应以说服为主,倒不如顺之其意而辩。
继而立作恍然大悟之状,击掌惊道:“你说父母之命,我才想起,令堂不是已将你许给元俭了么?此番一来,蔡某还应称你一声兄嫂,更应尽礼待之,实不敢怠慢。还请嫂嫂先行等候,待我备好住处,再来相请。”旋即相行一礼,以示尊重。
“这……”赵锦果已不知再如何圆说,而陷入沉思。观得如此,云涯儿庆幸于己急中生智忆清前事,终是寻得破解之法。
还未得欣喜片刻,其却又以袖拭泪,啜泣而道:“想我果真命苦,被母许给一从未见过之人不说,难得遇见如意郎君,却又提及此事而不愿接纳于我。若是那人能将我纳之,自还好说,可这数月以来,我母女三人从未见得那廖方将其人,难道其终身不归,我便终身不能得嫁么?”言罢,已是泣不成声。
这般情形,乃是云涯儿万没想到之事,加之见其伤心,早已心疼得六神无主,竟鬼使神差向其答道:“姑娘莫忧,元俭与我素来交好,实乃当世英雄,决计不会辜负于你。”此言刚出,便心生后悔,这番岂不已间接答应这门亲事?不管口中元俭是那廖化本人,还是己这假冒,又如何将其找来,到头来岂不非辜负这赵锦不可?
正为自己失口胡言万般自责之时,那赵锦已由此得了安慰,试探问来,“此话当真?”云涯儿倒是希望其不当真,然此显然不过一厢情愿,终仍不忍向其坦白,而点头应允。
旋即赵锦抹干泪迹,探身盯来,“那我且给你三月时日,若那廖方将未归,便休要怪我不愿候之,从此再与其无婚约,到时你再娶我可好?”眼中满是期许。
好与不好云涯儿自是不知,但心中亦有所想,若就此答应,那这赵锦己必娶定。虽说平白空得一妻,并非坏事,且此女不甚丑陋,也无那般排斥,于往日而言,甚至可说是求之不得。然己终归还有要事在身,实难令其托付终身,即便真要娶之,也得等至将楚阙之事彻底了清之后才可决定,怎可轻易答复。
这边仍还犹豫不决,那边却已迫不及待,不等作答,赵锦便擅自当云涯儿答应,而将之推出车外,“如今我还与他人有那婚约,不可与你太过亲密,还稍忍耐几日。只望你能谨记这三月之约,如期前来商议婚事,娶我过门。”
未想这赵锦前后转变如此之快,思来事已至此,即便说清,也非一时半会儿能成,不如趁其安静之时先去将那正事办了,稍后再行解释。于是不再多言,而将马车牵至不能望得村中之处,于树旁拴好,并请赵锦坐于车中静候。得其答应,才敢小心步去,然仍忧其跟来,遂一步三顾,直至村口又再确认一番,才迅速摸入。
然而一路探去,望得之景,远比自己所想更为触目惊心,本来欣欣向荣之村,如今已是焦土一片,且那地上几处烧焦之物尚还可看出人形,实不忍多视一眼。跌跌撞撞,寻至自己草屋之处,更是只剩草灰一堆,完全看之不出半点屋状。猜想内里之物大概多半也已烧毁,便寻也懒寻,又再转身直奔楚阙之屋。
惊异之是,那屋却全无半点烧过痕迹,明明其侧自己曾留之帐还被烧得只剩一框,轻轻碰之,便坍塌下去。疑惑之余,又再寻遍村中各处,发现整个村中也仅此一屋仍存,此景若为外人观得,只怕想不当楚阙所为亦不可能。但云涯儿自绝无如此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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